带等着这兄弟自然消下去,展赢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给兄弟一巴掌,最后还是舍不得,别别扭扭的移到绿化带,矮身坐在了石阶上。
他掏出手机随便滑动假装在玩,脑子里却在回想从窃听器中得知的内容。那两个警察需要调查一下,就算他不打算做什么,也需要了知道基本状况。
他是一点儿都没在担心自己,说实话,其实暴露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这世界能操纵的东西太多,只要有足够的钱、足够的人,哪怕是颠倒舆论导向都不要太容易,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就连那强奸幼女的,司法都能创造出个‘嫖宿幼女’的新名词,更不要说强奸成立还能做无罪辩护了。
她是律师,为什么却连这点儿事还不懂呢。杨悠悠,你大概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从很久之前……
展赢从裤兜里又掏出了另一部手机,翻到他需要联系的人拨通。
警察所指定的司法鉴定机构离杨悠悠所住的公寓很远,她出了小区范围直接招手打车。在打车前她其实是有犹豫过要不要省钱坐公交车,可想到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不想跟任何陌生人离得太近,打车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司机例行询问了她的目的地便驱车前行,他似乎有点好奇这名乘客此时的装束,看样子是想开口跟乘客搭几句话,可当他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与对方的视线撞到一起,对方严肃冷冽的表情让他把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现在这世道,奇奇怪怪的人太多了,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闭上嘴少说话。
到了医院,杨悠悠下了车直接拨通了警察所留下的手机号码,对方很快接了电话,话筒对面传来了女性的声音,这让杨悠悠心里莫名轻松了些。
对方指引她直接去了医生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杨悠悠又看见了之前去过她家里的两名警察。
“行,那我们先出去了。”方武跟女医生李维宁打了招呼就跟江海俩人离开了办公室,在与杨悠悠擦肩而过时,他刻意避免自己碰到她以造成她的不适。
杨悠悠比他反应还快的后退避开,随后客气的朝方武一点头,抬脚迈了进去。
方武随手把门带上,就跟江海随便找了张椅子坐在走廊里。
“你是杨悠悠?”得到对面女人准确的回复,李维宁示意杨悠悠坐到她面前的椅子上,然后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你的事情他们都跟我说了,我现在跟你说一下我们所需要做的鉴定程序……”
杨悠悠后背挺得笔直,认真的听着医生行使告知义务,而每一项程序,似乎都在不断提醒她,她被强奸了,一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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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坚定
李维宁把所有的事项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道,“如果你不想做的话,是可以反悔的。”她一年鉴定无数案件,可只有强奸案会让身为医生的她很难不带上情绪,也许是因为她也是女人且同理心很强。她同情这些女孩或女人的遭遇,理解她们的每一个决定,可强奸案,却永远也不可能被杜绝。
强奸案的司法鉴定,警方的审讯过程,对这些受了伤害的人来说都无异于二次强奸。受害者的肉体与内心已经被罪犯摧残,而审理与鉴定相当于是在受害者的心理上再补刀,如果内心不是十分强大的人,很容易在现场崩溃。
再加上法律的判决往往因为种种因素而无法绝对的公平公正,就使得那些选择报警的受害人很难不怀疑自己的决定,她们会痛苦,会自我厌恶,会不断自我检讨,直到认定错误就是出在自己身上,然后走上绝路。
舆论更是可怕,‘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这句话绝对不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它包含了太多不可言说的人心在里面。
“我做。”杨悠悠看向李维宁的眼睛,“我必须做。”
李维宁抿唇对她点了下头,“那你先签下协议吧,协议内容我刚才跟你说过了。”
杨悠悠翻看了一遍协议内容,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提笔在协议尾页签上名字,又在每页协议的指定位置留下的红指印。
“负责鉴定的医生,我可以要求是女医生吗?”杨悠悠双手紧攥拳头,她不知道如果接下来她需要面对男医生,自己重铸的心理防线会不会二次崩塌。
“放心,是我做。”李维宁将签署好的协议收起,出于善意,她对杨悠悠补充道,“也许,你可以找你的母亲或者姐妹来陪你,我想这样你的心理会更加安定。”
杨悠悠摇摇头,“我一个人可以的。”因为这还只是开始,如果在这一刻她站不起来,那么以后她也只会一直软弱下去,她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样。
“好吧,你跟我来。”李维宁领着她走出办公室,当看见远些的走廊里,那两个警察还坐在那时,她朝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受害人已经签署协议准备做鉴定了。
方武跟江海看着那两个人影直直走远,俩人又将视线调到一起。
“我说武哥,咱把证物都交给法医了,就不能先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