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竭力想要挽救整个苏家,结果却是鸡同鸭讲,在父亲眼中,自己只不过就是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而已,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这个女儿的死活。

    “聘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父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赵氏姐妹是死在出身卑微,娘家无势,即便深受宠爱,但皇帝一死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保命的靠山,可是你与清儿不同啊!”

    苏瑢见女儿真的动了怒,连忙又对她解释道,可是眼下苏妩却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他的话。

    “行了!父亲你别说了,看来我这次回家就是个错误,既然您听不进去我的话,那我便回宫了!”

    苏妩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只是拂袖到,“您好好保重身体,女儿走了。”

    话落她便不再理会苏瑢,只是疾步离开了书房,也不管他在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挽留的话。

    回到宫里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今晚的天气不太好,凉风骤起,阴云遮月,苏妩下了凤辇,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凉飕飕,空落落的。

    自己该怎么办呢?与苏清的梁子今日也算是结下了,更何况她还一直都居心不轨,她又怎么能叫她顺利进宫呢?

    她是苏家的女儿,与苏家的命运本就联系在一起,但是父亲欲壑难填,早已被权势迷了心智,他本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看似温和,实际性格强势得很,眼下无论她怎么劝说,想必他都不会轻易改变心意。

    眼下究竟还有谁能够阻止苏清进宫呢?

    她往失魂落魄地椒房殿走着,脑海中却在不断思考。

    对了!

    她突然想到一人,顿时脚步停了下来。

    “本宫还有事情,你们先回椒房殿吧!”

    她只是淡淡吩咐一声,撇下了众多侍卫宫女,便又转身独自离开了。

    迎着呼啸的寒风,她很快便又来到坤宁宫。

    皇帝素来孝顺,只要能说服太后,那即便是父亲,也不能违背太后的心意一味强送苏清进宫。

    毕竟这个天下,怎么说还是姓赵,君臣有别,只要太后皇帝执意不肯,父亲他也只能作罢。

    她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沿着宫墙她很快便来到了坤宁宫的门前,然而里面凄厉的哭诉声却叫她止了步。

    “娘娘,这孩子您当真舍得打掉吗?”

    “舍不舍得又如何?这孩子是个孽种,如何能留下?”

    柔弱的女声又啜泣道,“更何况这打胎药还是皇帝他送来的,我儿他已经都知道了。”

    与之对话的宫女听罢,只是又叹息一声道,“唉,陛下他的心也太狠了。”

    “不怪他,谁叫这孩子是苏瑢的……出了这种事,我已成了皇帝的耻辱。”

    “娘娘明明是被丞相逼迫的,如今出了这事,又怎么能怪您呢?”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这事也绝对不能传出去,一定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让我亲手了结他的命。”

    素来温婉的声音此刻听着却是无比决绝,犹如毒蛇般阴冷,令苏妩禁不住汗毛直立。

    苏瑢……那不就是爹爹吗?

    前世中她从未听说过这事,或许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并不代表着没有发生过。

    确实……仔细想想,太后的眉眼与画像中娘亲的眉眼十分肖似,难怪自己对她总是有种别样的亲切感,而父亲也总是会提起她,像是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原来竟是这样的,她的父亲,竟真的与当朝太后有私情,可笑的是大家还一直都被他们蒙蔽在鼓里。

    这个认知,对苏妩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空中一声闷雷响起,她心里一惊,脚下一不小心,便踢滚了一块石头。

    接二连三的响动,使得殿内正当伤痛的两人,此刻也注意到外面人影的存在。

    “谁?!”

    苏妩见惊动了殿内的人,脑中也来不及思考,脚下已是落荒而逃。

    太后的贴身侍女流朱最先出来查看,然而却是没有看到一人。

    太后紧跟着出来,不由紧张地问,“怎么?是有谁来了吗?”

    流朱不知到底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偷听,被发觉后又及时逃走了,然而她虽然心底生疑,此刻也还是先安抚了太后的情绪。

    “没发现什么人呢,娘娘,但这么灵敏,想必应是哪个宫里养的猫吧?”

    “那就好……那就好。”

    太后抚着胸口,看着远处漆黑的夜色,不禁松了口气道。

    “长痛不如短痛,好在哀家怀孕这事,苏瑢还未知晓,还是不要再拖,以防生出变故……你去将药拿来,哀家这便喝了吧。”

    “是,娘娘……”

    苏妩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是已经来到了金銮殿前。

    这是大臣们上朝的地方,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更是男人最渴慕的地方。

    即便是笼罩在风云涌动的夜幕下,它也依然还是如此地巍峨雄伟,令人生畏,却又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