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能见客。
她咬着苍白的唇,只要一想到前世那个带着轻视失望的眼神,她就不住地发抖。他有什么资格对她失望?又有什么资格轻视于他?
这一切不都拜他们所赐么,她流落欢场不是他们所希望看见的么?
杀人不过头点地,加害于人又一副你怎堕落至此的装腔作势真是令人作呕!
而且她从头到脚都是干净的,没有赚所谓的卖身钱。至死,她都是干净的女孩。那晚她有心辩解,但是如何能自证于人前?
她终于忍受不住,缓缓靠墙坐下,双手环抱住膝盖。
造价不菲的地毯能隔绝地面传来的凉意,却抵挡不住她从心底里传来的寒意。
她全身颤抖,咬着牙,默念三个人的名字。
眼中的泪水从白净的面颊滑落,滴落在地上,阳光反射着水珠的痕迹发出耀眼的光。
她哭了许久,仿佛要把前世那些委屈磨难都发泄个干净。
家里人都以为她在睡觉,并没有人来敲门。让她有了充足的时间来思考前世,和为今生做计划。
她拍了拍脸颊,蹲坐许久双腿有些麻了。她用双手支撑着起了身。
走到房间自带的浴室洗漱台前,用冰冷的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虽然只是早晨,但是自来水管里的水带着一丝夏日的温度,冰凉的水打在脸上并不会让人发颤,反而更好的让人清醒过来。
用悬挂于架子上的毛巾擦干净脸,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整整年轻了10岁的自己。
她抬起手。细长的指尖划过光滑白嫩的面颊。
对着镜子里面色苍白却样貌精致的少女,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不符合今生16岁少女的模样却像极了前世沦落到夜场卖酒时候推销的职业性微笑。
前世,她为了拿到更多的提成不仅是将自己满脑子关于酒类的价格口感味道记得一清二楚,更是练就了面对客人时直接变脸的技能。
她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能看得出肌肤如雪。饱满的额头,细细的柳眉下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似一汪清泉。高挺的琼鼻下嫣红的樱桃小口。白嫩纤细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拂过脸上的肌肤。
前世的她,不屑于工于心计,看不上那些一个一个靠男人往上爬的捞女。挺直脊梁从不低头,绝不轻易在人前落泪。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优秀,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虽然也会和小伙伴出游,但是更多时间都在默不作声地学习。
她在心底暗问自己:“凌雪玫,前世那样的生活,可曾有人真的懂了你?至死都没有人真的懂过你优点,了解你的好,没有!”
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抬手将面上的泪水抹去,对着镜子笑了笑,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去吧,按照你的心走,不后悔,不回头,不畏惧。好好护住你的家人,不再默默无闻的付出,不要只张扬的展现你的缺点,更要扩大你在世人眼中的优点。”
不就是白莲圣母绿茶么,既然男人喜欢,那就如他们所愿吧。
这些肤浅的男人,他们不配得到真正的爱。不是要所谓的心地善良真善美么?她愿意用一生去扮演,惟愿祸不及家人。
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讲,礼义廉耻道德,都没有她能好好地活下去重要。
再抬起头时,她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坚定的神采。这一刻,她才获得了真正的新生。
4.往昔
若能做个好人,谁愿意堕落。
若是能获新生,成为魔鬼又何妨?
这是凌雪玫此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此时的她,已经从“重生”的震惊、不敢置信、甚至喜悦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平复了下心情,她从浴室里走出,走至不远处的小茶几前,摆放着Saint-Louis的全套水晶杯,记忆中是她母亲去年从法国带回来给她的礼物。
但是此时的她没有任何的心情欣赏这一套造价高昂的“水杯”,只是用它装满了凉白开送入口中。
冰凉的水从喉咙流经食管再入胃囊,带给她一丝冰凉的同时增添了一分冷静。
她开始回忆。前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骄傲变成了骄横。
她与傅寒深、厉华池、陆景云三人在附中念高中,不同的是三人都已高二,凌雪玫因为小一两岁的年纪念得高一。
在高一的下学期,凌雪玫班级里来了一位转校生。凌雪玫从小到大便是重点班里的佼佼者,能进他们班的,不止要学习成绩优秀,良好的家室更是必不可少。
但是也就是那天,新来的转校生仿佛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