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围着浴巾,面对储物柜,谨慎小心地换衣服。她今天穿了一条灰色的polo连衣裙和一双旧匡威。
唐钰在门口等她,一起下去。
“路温纶没事吧?”
“不知道,去校医室了吧。”
“我应该去看看吧。”
“你也是不小心的。”
简觅夏坚持去找路温纶,唐钰今天要练琴,等不了她。
校医室靠近宿舍那边,经过植物园的时候,简觅夏看见了班里住读的同学,她只是去校医室看望因她受伤的同学,可有种莫须有的不安。
不想被人以为她关心路温纶。
简觅夏到了校医室,门关着,她往回走,在篮球场那边碰见从外边回来的傅禹。傅禹说路温纶上医院了。
简觅夏一下紧张起来,“很严重吗?”
“不知道,好像要拍X光片。”
“那我……”
“你等着我,我拿了他的书包就下来。”
简觅夏等傅禹一起去医院。
医院就在他们学校斜对面,很近,两人走路过去。简觅夏本来有道数学题想问傅禹,这会儿有空问他了,却没有心思。
她失手将路温纶推下泳池,路温纶一定以为她是故意的,所以将她一起拽了下去。
回想起来,那两三秒犹如惊涛骇浪。
浅蓝色的泳池里,他们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被模糊了的触感。鼻腔喉咙好似被漂过般火辣辣,现在都还能感觉到。
来到医院,简觅夏在等照片结果的大厅看见了路温纶,张约翰蹲在椅子旁玩手机,话依旧说个不停。路温纶有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纶,”傅禹把书包拿过去,说,“她担心你,来看你。怎么样了?”
张约翰吓唬简觅夏,“骨折了,要打石膏。”
路温纶右脚趿一只拖鞋,脚踝青紫肿胀,完全不能动。小拇指指甲壳也踢翻了,有凝固的血迹。
简觅夏看看他的脚,看看他,对上视线,挤出一句,“对不起……”
傅禹看简觅夏脸色不太好,说:“别逗她了,到底怎么样啊。”
“等片子结果,应该没太大问题,不过路肯定走不了了。”张约翰咧嘴笑,“现在知道玩脱了吧,你要负起责来啊,纶爹走哪儿去,你都得扶着。”
男孩很奇怪,表现亲近总要抬辈分。简觅夏说:“你才是他儿子。”
路温纶一直没出声,忽然说:“简觅夏,你得负责。”
张约翰乐了,“我说吧,你就得负责!”
简觅夏说:“我会赔你医药费的,你等我给姨妈打个电话……”
告诉戴蓉,等于直接告诉路萍。路温纶不想听老妈又念叨什么,说:“谁要你医药费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拐杖。”
张约翰拍手,“哎!小拐杖!”
简觅夏抬眼去看傅禹,见他也在抿笑,顿时无话。
简觅夏抱著书包依墙站,“那么等吧。”
“不服气?”路温纶问。
简觅夏哼唧哼唧地说:“你还不是故意拽我,要不是我水性好,估计窒息了……”
“是么。”路温纶挑眉。
“那你耳朵红什么。”
-完-
第十一章
◎又像我欺负你◎
简觅夏抿紧唇,“有病吧。”
这时,医护人员叫路温纶去拿片,张约翰跑去拿了,然后几人坐电梯去看医生。
电梯里还有别人,简觅夏站在角落,偷摸了摸耳朵。
她才没有红耳朵,至少,她不是因为有企图才将他拉下水的。
还不是因为……
有那么片刻,简觅夏差点就把在泳池旁遭遇的秘密告诉这几个男孩了。可当时那么乱,如果只是别人只是不小心,她会不会太小题大作?
算了算了,眼前事要紧,路温纶的腿一定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否则她这拐杖还不得变女仆?
医生说路温纶这伤上加伤,得静养。
他们离开医院时正是黄昏,余晖为城市镀上回忆般的金色。天空辽阔,马路平坦无边。在两个少年注视下,简觅夏把路温纶扶上了车。
他脚踝用纱布裹起来了,脚底拉了一个束缚带。
路温纶说渴,虽然不知道渴或手和他受伤的脚有什么关系,但简觅夏还是老老实实把座椅旁边的拉罐可乐递了上去。
“所以你整蛊我有什么意思。”路温纶说。
简觅夏说:“是,我自作自受。”
“明天去画室,我先来接你。”
简觅夏一惊,“为什么?”
“你得负责。”路温纶理直气壮。
他确实该理直气壮,简觅夏觉着换了她,遭遇了这么一出飞来横祸,态度可能更差。
“你怎么不直接照顾你起居算了……”简觅夏吐槽。
路温纶顿了下,“你想得还挺美。”
简觅夏慢半拍反应过来,“我……我开玩笑!”
安静了会儿,路温纶说:“真不知道你们搞那些乱七八糟的CP有什么好的,说些奇怪的话。”
“什么啊。”
路温纶看着简觅夏,又移开了视线,“你那么说他们,他们背后都笑你。”
哦,那句精虫上脑。
“笑我什么,可耻的明明是他们,他们自己什么样,”简觅夏鼓足劲儿,学着唐钰说,“他们拉开□□看看,发育好了没有。”
路温纶脸有点烧,“说什么呢。”
“凭什么你们可以随便议论女孩,不觉得很伤害别人吗?”
路温纶不语。
简觅夏气呼呼道:“反正,又要说我假惺惺了。我就说了,你高高在上,扮忧郁、扮孤独,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