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清他的视线究竟落在哪里,隐约感觉他在看自己,但又不确定。
啪嗒一下,热水烧开。
江时然倒了两杯,提醒她还烫嘴,等凉一点再喝。
苏时宛恩了声,她捧起杯子,暖和暖和手,本想提一句今天的事,却见他手上多了袋速溶咖啡,“你这么晚还喝咖啡吗?”
江时然笑说,“写歌必备品。”他正要撕开口子,苏时宛放下杯子,一把抢到自己手里,“今晚就算了吧,你早点睡。”
江时然笑着看她,一句话不说,雾茫茫的白气终于散去,他眉眼带笑,像在笑话她刚说的提议。
苏时宛不解,盯着他看,想搞清楚他的笑点在哪里,忽然就记起他经常失眠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的事,“你是失眠了睡不着?”
那可以听她上次录的钢琴摇篮曲,没必要再喝咖啡熬夜的。
这话她没说出口,因为脑海里忽然想起上一回,他说还不够近的话来,当时脸颊发热的记忆历历在目,这会儿便噎住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失眠不是早被你治好了。”江时然笑了笑,伸出手,“还我吧,我今天就是文思泉涌,想写歌而已。”
苏时宛没给,把咖啡揣进睡衣兜里,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但也不揭穿,顺着他说,“你不是说听我的歌就能写吗?那用不着喝咖啡呀。”
江时然笑叹,好似无奈,“行,那我不喝了,你早点睡。”
他两指捏着玻璃杯,转身要回房,苏时宛伸出手,抓了下他胳膊,“你不能回房间里偷喝吧。”
江时然回过头,笑了声,“答应你了就不会喝,我回房间听歌。“
“这有现场版你不听吗?”
江时然挑眉,“嗯?”
“我…我就是觉得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苏时宛看着他疑惑地拧了下眉,及时纠正道,“那是我乱说的,其实我就是…就是突然想唱歌了,不知道江老师有没有空听一下我的live呢?”
她磕巴地说完这些,怔怔地看着他,想捕捉对方眼神里的每一个微神情,生怕他说没空然后拒绝她。
江时然没有一秒思考,笑说:“当然,这不是我的荣幸吗。”
苏时宛给他唱了《风筝飞》,没有音乐伴奏,纯清唱,在空阔的厨房里,站在他对面。
这是苏时宛第一次面对面给男生唱歌。
江时然看得出她有些紧张,但完全没有在歌声里表现出来,她的声线很干净,清爽的没有任何干扰动乱的杂音。
听她唱歌时常会觉得很安心,像漂泊的落叶终于找到归家的根一样。
暖黄的琉璃灯火照在她脸上,苏时宛唱完最后一句,前所未有的紧张终于彻底卸下。
她看着对面男人舒展开的眉眼,始终笑着看她,像是完成了艰难的使命,她轻轻呼出气来,“谢谢江老师满足我今晚想唱歌的心愿。”
江时然低笑,“我倒感觉像是你在哄我开心。”
“……”
苏时宛哑然,突然说不上话,像是被人窥探到心底的真实想法,既不想否认也不好意思承认。
江时然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眼底笑意不减。
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像在故意打趣她,“苏老师厉害啊,直接把我的创作欲打压没了,现在不想写歌,只想好好睡一觉了。”
“……”苏时宛噎了噎,当他这话是夸奖听,本来她就是想让他早点睡的,目的达成了就好。
“那就晚安吧,江老师。”
“嗯,晚安。”
-
第二天一早,苏时宛睡醒起来。
其他三对艺人已经过来他们这边,她上妆的时候,听见他们在问工作人员,今天到底是什么游戏,节目组一直保密没透露一星半点。
上午九点,他们上车出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巴到达目的地。
苏时宛坐在车厢最里面,最后一个下车,听到外面已经有女生在喊叫。
“不是吧,玩极限运动吗?”
“我恐高啊,真的玩不了。”
“想回家了,太吓人了这个。”
这片地带空旷,处于帝都远郊,一下车,清新的大自然气息扑面,入目是山涧和流水,山青水绿的,看着格外美。
如果不抬头,根本发现不了五十多米的高台,也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害怕。
在签完安全书后,苏时宛和其他人紧随工作人员上到高台,刚才在下面看,没觉得有多高。
真正站上来以后,再往下看,那种还未出现的失重感仿佛已经在脑子里幻想过一遍了。
“怕吗?”江时然拉了下她衣领,把她往里面带,手劲挺大的,差点将她拎起来。
苏时宛如实道,“有点。”
她站到里面去,被江时然在外护着,她不恐高,但如果真的要跳下去,害不害怕的她不敢保证。
节目组让他们先决定好顺序,这是单人蹦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