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困扰着这一群守卫官,也同样闪过贾筱筱的心头,但只是一瞬,待她到了后间,让沈福他们退下后,她端着的架势瞬间就垮了,刚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忍不住哎哟一声。
甄承佑正坐在书桌后,听见她这番动静,放下了刚看完的折子:“怎么,就见这么几个人,就这么紧张?刚朕在后面听你说的,不是挺有模有样的?”
“我这是紧张的吗,我这是痛的。”贾筱筱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托起右手,刚试着按了下右手手腕,立刻就痛得皱起了眉,连忙不敢再按,“外头那床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怎么那么硬?”
她话音刚落,手就被甄承佑给拉了过去。随着他用力一按,贾筱筱立刻蹦了起来:“诶诶诶,你干什么,啊!”
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的甄承佑嫌弃地松开了手:“给你治个伤,你倒是嚷嚷起来了,成何体统?要是我被震聋了,也是你自己的身体。”
“你这是治伤吗!”贾筱筱眼泪汪汪的连忙托住自己右手,轻轻按了按,发现果真没有刚才痛了。她又尝试着动了动手腕,真的好了很多。贾筱筱惊喜地抬头:“诶,没想到你还会治病?”
甄承佑看她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了一本新的奏折:“不过是骨头错了,归原位罢了,叫什么治病。有几分功夫的人,功夫没会之前,先摔会的就是这些。”
“这么说,您还会武呢?”贾筱筱一脸惊奇地凑了过去,两只胳膊撑在御案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传说中的文武双全?”
“起开!站没站相,这像个什么样!”甄承佑皱了下眉,“什么传说中的文武双全,真以为当个皇帝,批批折子拍拍桌子就完了?”
当然不是,毕竟还有临幸后宫佳丽三千呢。贾筱筱知道他在揶揄自己拍桌子的事,暗自翻了个白眼,目光特意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这不是,没想到嘛。”
瞧她的模样,甄承佑略一沉吟,就反应过来她指的何事了,冷笑一声:“若非有这一匪夷所思之事,今日落水之事,将你挪出翠英宫都是最轻的了。”
“这颗脑袋保不保得住都难说。”贾筱筱明明白白地接了他未出口的后半句话,略显烦躁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打醒了,我这脑袋都被摘了好几次了。我就一小女子,您是真龙天子,自然不敢有怨言。走吧,这就去湖边再落一次水,兴许就换回来了。或是您有其他法子,就快些用吧。我也不想碍了您的事。换回来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如果说之前贾筱筱这话还有些不平的赌气成分,说到后头倒是真的有点儿心灰意冷了:真的被杀了兴许还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呢,总比现在好。话说到最后,她竟真的站了起来:“这会儿也没什么事要做,这会儿就去吧。”
甄承佑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这会儿宫门都下钥了,如何去花园里?”
“您是皇帝,一把钥匙还能锁住您?”贾筱筱一脸坦然地回击回去。
甄承佑看着她微微昂着头一脸不忿的模样,因着她这一句话戳中了一些心思,压了一天的气这会儿也有些松动了。若不是刚布置下了这局,他还真个去走一遭了。他冷笑一声:“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你只派人去宣钦天监周监正过来,他那头自有说法。”
“哦。”贾筱筱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了一块梅花糕,“那你就宣吧。反正你是皇帝。”
这人不大,脾气倒挺大。我要是这会儿能直接宣,还给你说干什么?甄承佑看她不动如山的模样,那股气势真的有点儿压不住了。不宣是吧,我还拿你没法子了不成?甄承佑站起身来,顺手拔下了头上坠得他头皮都难受的金簪掷在案上,走向了门口:“来人。”
几步远外候着的赵有才连忙腆着笑过来:“婕妤主子,有何吩咐?”
沈福被抢了先,狠狠瞪了赵有才几眼:这个老不死的。
甄承佑眸色微沉:“皇上有旨,即刻宣钦天监周监正觐见。”
这会儿?赵有才一愣,连忙点头应道,心里却仿佛吃了黄连:外头穿斗篷都冷,来回一趟,怕是他都冻成冰渣子了。但是这是圣旨,他敢不去吗?
看着赵有才的背影,沈福心里笑开了花:该,让你抢在头里,冻不死你。想到这里,沈福笑着凑上来:“婕妤主子,皇上这边可要传些夜宵?”
“不用。”甄承佑下意识就要关门。
“要!”
不同的两个声音响起,甄承佑关门的动作顿在了当地,转头看向里面的贾筱筱,眸中墨色翻滚。
贾筱筱却根本没看甄承佑,而是朗声对进来的沈福说道:“来一个羊羔锅子,只要三个月的小羊羔,切片。锅子要鸡汤和猪骨煨的,来一碟子有雪花纹路的牛肉,一碟子鲜鱼和鲜虾各自一半团成的丸子,再来一碟子豆腐,一碟子饧好切成宽条状的面,还有各种菜蔬都来一碟子。酱料要酱油、葱花、姜末、蒜末、新鲜辣子切末、腐乳、炒香的碎花生、芝麻、醋,以及一碟子香油,可以自己调的那种。”
说完,她就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