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画骨宠妃 > 分卷阅读9
    ,用力将景离推开。

    宋枝落有些愠怒,看向景离的水眸也有了冷意,“王爷这是做什么?”

    景离把锦江案的书塞进宋枝落的怀里,无害地笑道:“回去再看看。”

    宋枝落瞪了他一眼,点点头,不再过问,“是,卑职必定将书中一字一句看得清楚明白。”

    这般乖顺,对景离很受用。

    走出玄陵院,外面的天已经全亮了,东升的朝阳照在榆江上,仿佛要磨去万物的棱角,柔和了宋枝落的视线,却剪不断蜂拥在脑海中的思绪。

    锦江案,两年前一宗震惊权野的疑案,至今仍未找到凶手。

    两年前的冬天,开国郡公荀秉离府巡游,一连两个月,依旧没有回府,府内的人于是就报官,官府的人查了一周之久,才在离京不远的锦江发现了荀秉的尸首。

    因为案子涉及到开国公荀秉,如今在位的祁胤帝命刑部彻查,可等到来年春天,这件事却意外地不了了之,再无一点音讯。

    至此,这件悬案搁到了今天。

    期间开国公府的人曾多次上书要求翻案,但一次次的奏折就像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点波涛。

    说到底,还是朝廷里的暗涌在作祟。

    一盏茶后,西厢院。

    宋枝落散下三千青丝,再次和衣而卧。

    大冷天的,还是被窝里暖和。

    这一觉,宋枝落足足睡到午时,才悠悠转醒。

    睡眼朦胧的宋枝落掀起帐幔,看见房里空无一人,眉头刚一皱起,就见烟儿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饭菜。

    烟儿放下饭菜后,才抬眼看见了宋枝落,愣了一下,“小姐,你醒了?”

    宋枝落“嗯”了一声,淡淡抬眸,对着烟儿说道:“你过来。”

    说着,折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烟儿。

    烟儿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拿还是不该拿,宋枝落见此,摊开烟儿的手心,将锦盒放在了烟儿的手里。

    烟儿低眼看着手中的锦盒,还是乖巧地打开了。

    黑绒布上安静地躺着一块帝王绿玉佩,通体的翠绿一时竟让烟儿红了眼眶,声音变得有些呜咽,“小姐,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宋枝落就淡声开口,“收着吧,过年给你娘送去,保平安。”

    烟儿站在原地,手紧紧抓着玉佩,嘴里絮叨着,“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宋枝落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烟儿,无奈道:“别哭了,我饿了。”

    烟儿闻言,立马止住了摇摇欲坠的眼泪,用手背抹了抹脸颊,把锦盒小心翼翼地收好,才走到桌子近前,端来饭菜。

    宋枝落吃着嘴里的饭菜,却味如嚼蜡,一时间,一间房,两人各怀心事。

    吃完饭,宋枝落正在净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偏过头对烟儿说:“去把我的东西拿来。”

    烟儿一听,有些呆愣,宋枝落所说的东西是她在云城当仵作的那一套东西,眼下回了长安城,那套东西就被藏在了西厢院的小书房里。

    每年秋冬,都是烟儿陪着宋枝落去的云城。

    “小姐,这是要干什么?”

    宋枝落取下手帕,擦拭着白净的手,挑眉答道:“要出活了。”

    事至此,烟儿没再多问,乖乖地去拿了东西。

    回到长安城还没多少日子,那紫檀提盒已经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灰,宋枝落用指腹抹去灰尘,开箱一看,还好,都还能用。

    就这样,挨到了第二天约定的酉时。

    宋枝落拎着盒子,从后门小路出去了。

    长安的义庄设在城内,却偏在西城,从宋府过去,宋枝落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义庄的门外点着一盏红灯笼,那扇大门被印照得格外陈旧破败。

    云城城门口的义庄她倒是去过不少次,反倒是这长安的义庄,还是头一次来。

    宋枝落提着灯笼,推开义庄的朱门,到了大院里,宋枝落将手里的灯笼挂在一旁低矮的隅角上,拍了拍衣袍上的灰。

    正巧,守义庄的年伯正好拿着一大把点着的香从里面出来,佝偻着腰,一身满是补丁的粗质麻衣,戴着一个泛黄的布帽。

    宋枝落虽然不认识,还是点头示意。

    “姑娘,里头那位公子等你很久了。”

    “好,我知道了。”

    义庄布局较宋府就简单多了,穿过院子就是正屋,萧瑟的冬风穿梭在停距着的棺材间,倒吹起了宋枝落的一身鸡皮疙瘩。

    远远的,宋枝落就看见了停立在一具棺材前的挺拔身影,脚步不觉加快。

    “怎么这么久?”景离收回自己的目光,侧眸看向宋枝落。

    “是您来早了。”宋枝落连看都没看景离一眼,不卑不亢道。

    宋枝落垂眸看向那具棺盖大开的棺材,不禁有些讶异。

    檀香木棺材里躺着的尸体完好无损,一点也不像是死了两年之久,倒像是头七。

    景离侧目看了一眼宋枝落,启齿道,“下葬时用香脂油和黍酒泡过,且两年间未曾开过棺。”

    宋枝落一惊,香脂油是从西域远传而来的,据说当时皇帝只分赐给了众皇子,还有就是诸如开国将军等百臣之重的人。

    说话间,宋枝落已经从提盒里取出一把宽刀,垂眸看向尸体,即便穿着华服,但浸染渗透出的凝固血迹依然清晰可见,想必,这衣服下的躯体必然会是伤痕累累吧。

    她伸手想去解开荀秉的寿衣,但一只手堪堪地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