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湛渊相处的时间久了，发现这人要是胡扯起来，压根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傅瑶的眉角不自觉的跳了跳，尽量压制着情绪。
“你的意思是，这些不是你干的？”
湛渊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意见。
傅瑶：“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这书里面缺页写的什么？”
湛渊又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哈的意思。
很好，好的很。
傅瑶气的直抖，指着湛渊半天没有说出个话来。
在这等着她呢，怪不得他这么放心呢，敢情在源头上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湛渊抬头看她，“原来你答应我跟师伯回毒山，却是去了阁中找卷宗去了？”
也不知道先骗人的人是谁。
说到这个，傅瑶的神色微顿，但又故作淡定的梗了梗脖子。
“我本是要去的，只是顺路去看看罢了。”
湛渊才不信她，起身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现在还有时间，上路吧。”
也就是让她继续上路的意思。
傅瑶没了出去的理由，当然不会再答应了。
她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我才不走呢，除非你把书上的这些缺页给我。”
湛渊自然没有答应的意思。
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傅瑶更不乐一乐。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那你给我令牌干嘛，还不如不给我呢。”
湛渊：“别闹了，快去找师伯。”
这个事情，就算现在在这里吵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说到这个，傅瑶心虚的扣了扣眼下的皮肤，眼神也开始闪躲了起来。
见状，湛渊不禁皱了皱眉，“师伯，人呢？”
一谈到对自己不利的话题上，傅瑶立马开始闪躲。
“夫君，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湛渊还想要说什么时，傅瑶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拉着湛渊的手臂就往外走。
见她不愿意说，也没有继续再问。
毕竟纸包不住火，湛渊想要知道，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这样，傅瑶才走了一天便又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傅瑶吃早饭时，小心的觑着对面湛渊的神色。
“你今天有事吗。”
湛渊抬了抬眉：“有事？”
傅瑶连连摇手：“没有啊，就是问问你今天的行程安排。”
湛渊：“我待会要出去一趟。”
闻言，傅瑶嘴角意味不明的勾了起来，太好了.
她正暗自庆幸着，湛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跟我一起去。”
“啊？”傅瑶抬头看了过去。
平时也没有见他出门要带着自己啊，今天是什么情况？
傅瑶：“你自己去好了，我今天想在家休息。”
湛渊神色未变，却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
“你陪我去看看如怡。”
傅瑶更是一头的问号了，“你们昨天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干嘛今天又要去啊？”
湛渊不答反问：“平日你都是要跟着我出门，今日倒是要去干嘛。”
往这个方向问下去，傅瑶觉得又是个事。
“去就去嘛，但是你要我去干嘛？”
在某种程度上，她跟崔如怡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关系吧。
湛渊想了想，还是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傅瑶。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劝她不要嫁给燕王？”
湛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了过去，“我希望你能站在自己的角度给她些建议。”
她的角度？
傅瑶努了努嘴，“我的意见，她能听吗？”
搞不好，还以为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湛渊：“你若说的在理，她必然是会听的。”
傅瑶笑了笑：“行啊，讲道理嘛，这个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她说是就是吧，湛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吃过了早饭，两人便坐车往崔府的方向而去。
马车上，傅瑶手上正拿着那不本缺了页的书看着。
湛渊瞟了眼她，“如怡的事，你准备怎么劝她？”
听上去怎么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
傅瑶连头没有抬一下的，声音悠悠：“像崔如怡那种人，你劝她是没有用的，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道理自然如此，但是这个想明白却怎会是件简单的事情。
傅瑶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担心的不过是她病急乱投医，随便找人嫁了，只要让她仔细想清楚不就好了。”
湛渊：“她跟洛承本应是一对不错的选择。”
闻言，傅瑶的眼睛从手上的书籍上移开了，煞有介事的看了过去。
“你这个哥哥当的，比谁都上心啊，倒比对我都要好的。”
听出了他话中的玩味，湛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是你说跟我一起守护崔家的啊，怎么，现在又后悔了。”
“后悔倒不至于，但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对谁好，都不能比对我好。”
这可是原则性的问题，丝毫不能让步的。
湛渊笑：“我觉得我已经把此生所有的耐性都用在你身上了。”
这世上，好像没有第二个人敢在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的。
听他这么说，傅瑶的表情才稍微好了些。
“要我说啊，你们真是矫情，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拉倒呗，有没那么麻烦的吗？”
别管是什么燕王，什么兵权，感情的事情谈感情不就好了。
掺杂了那么的东西在里面，不变复杂才奇怪呢。
湛渊笑着看她：“若是能跟你说的这样，世事倒是简单了。”
傅瑶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本就如此，政治讲不得真心，你想要她遵循内心，却又去考虑政治，本就是无解的。”
闻言，湛渊眼中倒是多了几分的玩味，似有几分顿悟之感。
傅瑶见状，继续道：“就好比我跟你不也是如此。”
推此即彼，很多事情也不难体会了。
他们的婚事起源于政治，大家都是做了利弊的取舍后做的选择。
没有感情，所以也就能够接受。
至于后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却是两人都未曾想过的。
傅瑶声音悠悠道：“不管是选择哪一面，她只要无悔便好，你能护佑苍生，但幸福这种东西，是要自己争取的。”
就算嫁给心悦之人，不去维护也不一定能保证幸福。
说到底，湛渊不过是太过谨慎，太多的压力，才会替崔如怡如此瞻前顾后的。
闻言，湛渊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自己身侧的王妃。
果然，在这方面，她比自己厉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