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上,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中间三人的身上。
太子本就是有备而来,听了傅瑶的话面上的寒光更甚。
“这么说,在座的各位王爷今日倒要听你的。”
谁都能听出洛霄这话中的意思。
傅瑶是听懂了的,但是她却只是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
“殿下何必这么严肃,这本是私宴,若是用国宴的标准来论常理,小女自然是不越矩了的,但却也是为难妾身的。”
她把话说的滴水不漏,洛霄一时间竟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辞。
趁着这个空档,傅瑶伸手再做请状。
“宴席还没开始,殿下不妨先入座。”
气氛僵在了原地,洛霄的视线在湛渊跟傅瑶之间逡巡了一圈,想了想,还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有了这个插曲,所有的人才真正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经过刚刚的太子的反应,明眼人心中多半已经看清了湛渊举报这个宴会的目的。
洛承的神色一松,端起面前的酒杯,随意的喝着。
“看来这宴席倒真成了家宴,倒是能好好的品品宸王府上的佳酿了。”
傅瑶但笑不语,却只是拿起了面前茶盏。
洛权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洛家人洛,看着面前的数人,只是笑着平和。
“父皇的情况尚未不明,这酒的滋味倒是没变。”
他说的平和,但是所有人的神色皆是一沉。
傅瑶没有说话,倒成洛局外人般的观望了过去。
洛霄算是看清楚了,这些人都在等湛渊那边找来皇上的消息。
想到这,洛霄脸上之前的紧张神色却在片刻间松开了,沉下了心来,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宸王既然担心,本王当初也就是想要父皇安心修养,派人去看看也无妨的。”
看他很有信心的样子,似乎最坏的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的样子。
湛渊威仪如场,神色也是淡淡的。
“圣上若是身体有恙,本王刚好认识的名医,自会请其进宫,为圣上诊断一二。”
洛霄:“宫中御医皆是世间佼佼者,不需宸王担心。”
湛渊:“现在城中家家闭户,人人自危,更有甚着说这沧华要易主了,各位难道没有听闻过。”
说话间,他的视线若有所指的在太子跟燕王之间逡巡了一圈。
洛承笑:“现在城中流言四起,这样的传闻自是没有什么稀奇的,更有甚者说是改姓湛都是有的。”
这话 明里暗里都是提点的意思,基本上是把话题挑明了。
湛渊闻言,半敛着眉眼,鸦羽般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神色,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傅瑶似真似假地笑了笑。
“这么大的帽我家王爷可承担不起,更何况,我们一无权,二无钱,三无名,此话不过是百姓妄想罢了。”
傅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场的人可不是这么觉得的。
四皇子话中有话到:“要是本王记得没错的话,天下首富的薛家跟王妃私交过甚。”
傅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始终有笑,也抬头看来过去。
“至于沧华的兵权从始至终都是握在宸王手上的,而战神的威名,这天下谁人不知。”
好家伙,傅瑶努力想把湛渊往三无产品的方向塑造,但是在这些人眼里,好像变成了变相凡尔赛了。
傅瑶用手肘兑了兑身边的人,示意他自己辩解一下的意思。
感觉到傅瑶的暗示,湛渊看了她眼后,抬头看向众人。
“既然如此,大家都消停点,一切等圣上醒了再说。”
“......”
傅瑶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自己身边极为简单粗暴的某人。
有人一句话能把天聊死,这人是一句话聊的人想死了。
就算是巧舌如簧的傅瑶,面对这样的场面都放弃治疗了,罢了,罢了,反正是湛渊说的,跟她没有关系。
洛权看着傅瑶生无可恋又无话可说的表情,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他的笑声虽然不大,单子啊安静的空内,基本是震耳欲聋的效果。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朝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洛权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连嘴角的笑意思都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
“既然宸王已经发话了,定然是不会出什么大事,那我便回南山别宫,过我的圈禁生活好了。”
说完,从位置上起身,看了眼身侧的傅瑶,便准备离开。
傅瑶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送你。”
说完,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湛渊,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起身跟这洛权向外走去。
区别于宴会厅上的冷凝,王府外的氛围倒是安宁平和了不少。
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两人的心境竟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洛权意味深长地歪着脑袋多看了傅瑶几眼。
“我还是喜欢看你在山间无拘无束的样子,你这样华服金钗的模样,当真让我很难习惯的。”
傅瑶下意识看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裙,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我也不喜欢这个样子,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倒是你,我追出来便是想问你件事。”
洛权站住了脚步,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后文。
“你应该猜到了我为何请你来,那我便很想知道,你为何会被圈禁在南山别宫。”
一般太子被废无疑是大事,更关键的是以现在太子的性格,如何容的下他的存在。
洛权神色微吨,带着几分的惊诧神色。
“看今日湛渊对你的信任,他自会告诉你的。”
傅瑶:“他说让我来问你,你到底离大统之位缺的是什么?他说你身上缺少一样东西,什么东西啊?”
闻言,洛权若有所思的笑了。
“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后来我似乎想通了,又似乎没有。”
傅瑶:“?”
这又算是什么回答,傅瑶只觉得自己更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了。
洛权复杂的勾了勾嘴角。
“我在权利中长大,但是我并不明白权利能给我带来的东西是什么,到最后恐怕我也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在看清权利的争相之后,又有多少人还能心无疑虑的跳进去。
更何况是在他亲眼见过权利带走了他最亲最爱之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