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努,指的赫然是屋内他常做的太师椅。

    崔季渊跟着看过去,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却只觉得它碍眼,垂眸收回眼神,反手握住她拉着他食指的手,出声道:“那便这般坐吧。”

    沈姒一顿,行吧,他既不觉得累也不觉得挤,那就由他。

    两人静静看书,一个姿势躺久了不舒服,沈姒动一动。一动,便感觉身下如泉涌……

    眼神飘忽,沈姒有心想叫素衣来,给她再拿条月事带,该换了。

    可他既然在,这话她总感觉难以启齿,轻咬下唇,心中实在纠结。

    将她的别扭看在眼里,崔季渊主动开口问:“要做何?”

    “嗯……”,沈姒支吾,还没想好。

    见他眼神越加探究,似要移到她身下,透过羊毛毯将她看穿,心一横,现在他放假,之后一直都在家里,总归是避免不了的,囔囔小声:“要月事带,我小日子来了。”

    说罢,眼神飘向一边,不去看他。

    其实,她是心虚多想了。

    崔季渊眼神之所以往她肚子上移,只是以为她汤婆子冷了,怕她又犯懒,有心想替她拿了叫素衣换。

    没想到,最后却是听到了这事,一时眼神也有些飘忽。

    他不是不知她会来小日子。但两人成亲才四月有余,他平日又多在书院,鲜少会正好碰到她要换月事带。

    眼神飘回来,崔季渊状似淡定,应声回她:“我去唤素衣,你不要动。”

    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又加上一句:“莫要受了寒。”

    这才放心去叫素衣。

    等素衣进来,沈姒若无其事的往她身后瞄一眼,没看到崔季渊,眼底泛起笑意,心想,不只她不好意思嘛。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回来,那边崔季渊也重新进屋,手里拿着一个灌了热水的汤婆子,还有多一个袖炉。

    “换这个。”自然的将她之前用过的汤婆子拿走,将新的递过去。

    袖炉也套了专门的布套,一左一右的放一个。

    替她掖好羊毛毯,崔季渊道:“我吩咐厨房煮了红糖姜茶,你等会儿喝一些。”

    沈姒诧异,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个,声音里有着不自觉的探究:“你,如何知道小日子要喝红糖?”

    有淡淡的醋意升腾,她却浑然未觉。

    崔季渊手一滞,又很快恢复正常,看着她,声音悠远:“儿时,爹常爱叫娘喝这个。”

    沈姒抿嘴,心中升起愧疚感,他一片好意,她却好像提起了他的伤心事。

    有心要缓解气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柳眉蹙起,深觉懊恼。

    “无事,莫要自责”,崔季渊轻抚她的唇边,轻轻一点力道,好让眼前人放过她的唇瓣,再咬下去,该留下印痕了。

    手底细腻的触感,让他微勾了手指,将人揽至身前,靠在他胸膛上。

    凤眸深邃,低声耳语道:“这些我早已不再在意。”

    他虽这般说,但沈姒不难听出话语里的落寞,放在两边的手一动,环上他的腰,蹭一蹭,“嗯,我知道。我们是夫妻,我爹娘也是你爹娘。”

    崔季渊喟叹一声,收紧揽着她腰肢的力道,眼底重新染上暖色,声音暗哑惑人:“对,我们是夫妻。”

    静静抚着怀中人的脊背,直到门外想起素衣的禀报声,崔季渊才不舍的松开,朗声道:“进来吧。”

    “公子,姑娘的红糖姜茶好了,现在正正好,温温的,喝下最是舒服。”素衣端了一小盅,里面还加了红枣,暖身补气血。

    沈姒看了一眼,她到不抗拒喝红糖姜茶,示意素衣放在一边,“倒一半出来,这一盅有些多,喝不完。”

    边说她边往崔季渊那边看,怕这人一定要她喝完。那她今晚可不用睡了,跑恭桶都不知要跑多少次。

    崔季渊轻笑,跟着吩咐:“听你们姑娘的,一半即可。”

    一半的红糖姜茶,沈姒也慢慢喝了快一刻钟,她不抗拒,并不代表她爱喝。

    所以就有些磨蹭,还剩最后一点温度时,在崔季渊的逼视下,才慢悠悠喝完。

    一杯见底,沈姒状似无意道:“其实,来小日子不一定要喝红糖姜茶,我从前便不喝。”

    “重要的还是食补。”

    崔季渊可有可无的点头:“那再加上食补。”

    言外之意,红糖也少不了。

    沈姒:“……”

    还不如不说,看来以后红糖姜茶是跑不了了,也行叭,起码不难喝。

    第十五章 除夕

    书院休学,距离年关只剩两天。

    这最后一点时间,沈姒和崔季渊却无闲暇在家中为除夕准备,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二十八去文府看望外公,在文府待了一整日,至夜间方回,回程时被舅舅舅母塞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二十九又去沈府,和沈父沈母小聚。

    ”如何今日过来,家中各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