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发往文府去。

    到文府拜过年,沈姒和崔季渊并未久留,大年初一不宜在外吃饭,二人在文府留着说了会儿话,便往家走。

    年初一的街上十分热闹,沈姒闲逛,看中了一处摊贩卖的十二生肖核雕,憨态可掬,形象十分传神。

    拿起一个,举起冲身边人摇一摇:”可不可爱?“

    崔季渊接过细看,不算十分精致,胜在神韵十足,见她实在喜欢,示意青山买下来。

    沈姒桃花眼笑弯,大方道:”到时摆在你书房里,闲时作赏玩之物。”

    “嗯,由你。”见有马车驶过,揽着她往里走一走,免得不小心被碰到。

    却不想路过的是熟人,帘子一掀开,探出的人沈姒也认识,正是成亲第二日在街上遇到的许东华。

    “崔兄,弟妹,真是巧。”大大的笑脸杵在车窗上,好在来人也知不好占着路中央说话,先行下了马车,让车夫去找个地方停靠。

    “许兄”,崔季渊颔首,客气地随意问了句,“这是往何处去?”

    被他一问,许东华脸上抑制不住笑意,大冷的天,一把折扇打开摇来摇去,沈姒都替他凉的慌。

    第十七章 晚归

    “往城外照法寺去”,似乎也意识到扇子摇的不是时候,许东华装作无意地把扇子收起,又兴奋道,“今日云怀大师与几位名家论道,崔兄可要一同前去?”

    他说的云怀大师,正是当朝有名的书法大家,于书法上造诣极高,又因其淡泊名利,专心研修佛理,很受当地的书生追捧。

    崔季渊若有所思,看一眼沈姒,似在问她的看法。

    沈姒笑着摇头:“你去吧,我在家中等你。”

    照法寺她去过几次,都是与爹娘一起,她不崇拜佛理,更不沉迷书法,去了也只是凭增嫌累,还无处休息,到不如在家中来的轻松自在。

    崔季渊明白,冲着许东华道:“许兄先行一步,我稍后再来。”

    许东华了然,有心想要调笑几句,但想到旁边还有崔兄夫人,便只是作揖告辞,找到马车率先离去。

    见人走远,沈姒疑惑问道:“如何不与他一同去?”

    “先送你回家。”牵着人,崔季渊依然慢慢地走,丝毫没有着急忙慌之态。

    “……”沈姒无言,敛眸静默片刻,说出她的心里话,“江陵府治安甚好,其实,你让青山谷福送我回家便可。”

    崔季渊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反驳,只是凤眸更加幽深了些。

    走过几步,轻声的话语吐出薄唇,随着风飘荡进沈姒耳里,“我不放心。”

    除了他自己,他谁都不放心。

    沈姒目视前方,听闻此言,微挑的桃花眼更加惑人,眉目晕染,是无尽的笑意。

    要说不开心,那是自欺欺人。

    这人好像无师自通,总是能不经意的撩动她,诱她心动。

    本就不长的路,这次走来,竟觉得似是短了一些……

    回到家,沈姒没放他一身清闲立刻就走,既然已经折返回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吩咐厨下拿了已经做好的热菜,又带了能放的点心面食,才让他重新出发。

    闲着无事,受今日摊贩那买的的十二生肖启发,沈姒想起了四花,春兰、夏荷、秋菊、冬梅。

    她到不是想做雕刻,而是想起茶具。她爱喝茶,家中茶具却都是差不多的样式,用时总觉得少了些意趣。

    既有了想法,便立刻动手,吩咐府中人不准打扰,关了门她一人琢磨起来。

    一投入,便浑然忘了时辰,手中不停,一样样栩栩如生的造型落在笔下,蹙眉凝思,总觉得不满意,作废又来回改了几次,才松了眉目,露出笑意。

    揽袖放了画笔,将一应画纸四散摊开晾干,之后等着捏坯做成成品便行。往外面一瞧,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天黑。

    朝门外唤一句:“素衣。”

    “欸!”素衣应声推门进来,带着身后端着热水的小丫鬟。

    之前姑娘没喊她,她都不敢擅自开门。

    从前在沈家时,姑娘便十分有主意,最容不得有人擅闯她的器房,即使是老爷和夫人,也需在门外提前和姑娘说过才行。

    ”姑爷可回来了?“沈姒双手浸于盆中,细致的洗干净指腹上沾染的颜料。

    素衣摇头:”姑爷还未回来。“

    “??”沈姒诧异,她本以为不过一两个时辰的事,接过递上来的帕子,擦干净手,”让元湘晚点再备晚膳。“

    ”是。“

    半个时辰过去,素衣见还未有门房来禀报消息,小声建议道:“姑娘,要不您还是先吃吧。姑爷一时半会儿恐回不来了,仔细饿着。”

    沈姒点头,并不固执。厨下人多,到时他回来再做一份便是。

    吃到一半,她正细细品着新做的水晶芋头粉粿,好似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耳朵微微一动,十分熟悉,还不止一个人,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