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存在,不止是她一个人才有相同的感受。
他们都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准确地找到了对方骨子里隐藏着的共性。
正是这种共性,才会让她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受控制地去在意他、关注他。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谢寅已经走到了茶几前。
在她的注视下,他略微弯下腰,双臂撑在茶几上,弓着背,直直地望向她:“我和组织的消息传递已经切断了一个多月,我有不少信息需要传递出去。”
她点了下头,立刻正色道:“好。”
谢寅将正事简单明了地同她说完后,又说:“南京这回派你过来,很显然是对上海区的容忍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们必定是希望你能在短期内就做出成绩的。”
“给我们的时间很有限,因此我认为我们可以利用两周后的那次针对我党的行动,直接给南京方面扔出一个他们想要的通敌叛徒来结案。”
袁夕瑶秒懂他的意思:“庞忻?”
他点了下头:“除了我和卫颂之外,他是每次行动计划知道得最详尽的人。”
卫颂他们是暂时动不了的,只能先从庞忻开刀。
她想了想:“我今天接触下来,庞忻此人生性多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谢寅眯了眯眼:“那就让他自己走进圈套里去。”
她听了这话一怔,不免在心中感叹面前这只猎隼,真是有够损的。
两个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不需要多言,便能意会接下来的这步棋该怎么走。
等事情全部谈完,夜已经很深了。
谢寅低头看了眼手表,说:“很晚了,你今晚想睡在这儿吗?”
袁夕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睡在哪儿?”
他沉默两秒,故意露出讶异的神色,压低那道性感的嗓音:“就那么想跟我一起睡?”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睡哪,我、就、不、睡、哪。”
他被她脸上狰狞的表情逗笑了:“这样啊。”
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她。
谢寅这时半个身子倚着沙发扶手,他侧过身,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勾了一下她脸侧散落下来的发丝:“我特意定了一间大床房的。”
他的手指碰到她发丝的时候,也顺带轻轻滑过了她的脸颊,袁夕瑶因为那仿佛挠在心头的痒意闭了闭眼:“你就算定特大套房,我都不会和你睡的。”
他眼见快把人又逗炸毛了,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拿起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车钥匙给我,我回去了。”
她原本以为他还会继续跟她纠缠一会儿,一听他走得那么爽快,倒是迟疑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从包里将车钥匙翻出来递给他。
谢寅接过车钥匙,看了她一眼:“舍不得我走?”
袁夕瑶恨不得打开窗户让他直接跳下去:“车就停在酒店对面第三条弄堂里,好走不送。”
他走到门口,转过身交待她:“你明天稍微起早点回公寓,早上卫颂会让司机把你的车开到你公寓楼下,你需要准时出现。”
她点了下头。
“还有,你保管好房间钥匙。”他轻轻敲了敲墙壁,“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接线的特定站点,我只要通过某种方式让你看到房号,你晚上七点就准时来这儿。”
袁夕瑶:“不会被人怀疑么?”
他摇了下头:“酒店前台是我们的人,百乐门那个给你车钥匙的服务生也是。”
她心下了然。
他的手握上门把,低声说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晚安,红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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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过了好几天,袁夕瑶还觉得这一晚在风扬酒店房间里发生的事,仿若是她在做梦一般。
她在上海区的工作正式开始,每天都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地去处理局里的事情,同时还要万分注意掩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密切关注谢寅的背后。
至于谢寅。
他依然在大家的目光所及之处,表现得跟她半点儿不熟,甚至连多一个眼神都吝啬递给她。
可是一旦他们需要在风扬酒店接线的时候,他又会变成那个张口闭口都能随便把她调戏得面红耳赤的狗男人。
她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精分。
他还会在两人独处时,时不时地对她动动小手脚——比如,摸一下她的头发,拉一下她的手,强迫她陪自己跳个舞,亦或者是看个书、还非要她靠在他肩头陪他一起看。
她很清楚这些举动,都远超过了一个上线和下线的正常界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嘴上各种和他争辩,行动上却又没真的在抵触他对自己的靠近。
两周后,军统针对红军的行动很快到来。
行动当日,袁夕瑶和谢寅都特意留在局里,由庞忻独自带队前往。
卫颂拉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喝茶谈天,袁夕瑶边喝茶,心里边一直估算着时间。果不其然,庞忻去了一个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