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还。
顾阿叔墙头草,不敢再装腔作势,打电话让楼下的马仔把东西送进来,他讪笑着双手奉上装有账本和钱的箱子。
“郑叔,”钟意试探开口,“你呢?”
震叔甩着手,不耐烦地帮腔催促。
东风压倒西风。
郑恩不慌不忙垒好最后一张牌,阴声细气:“鬼打鬼,够威。”
夜色深沉,冷风更劲,黄永廉在楼下痛骂成扬这个衰佬赶着去投胎。
果然如他所讲,三条街外,成扬的车被撞得稀烂,十字路口,鲜血被路灯照的发黑。
员警来报告时,他猛地回头朝顶层望去,遥遥看见一个黑影。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阿成交货,我不交。”
“要我交也行,明哥交,我就交。”
明哥不知躺在哪家私人医院里,怎么交?
薛拾在浅水湾叹气,自己大好青年,居然沦落到替大佬干这撞鬼的事。
他懒腰伸直一半,旁边小弟敲窗户,“拾哥拾哥,人出来了。”
恶事大多发生在夜半,比如杀人放火,再比如绑架。
街头最常见的丰田慢悠悠跟在抱着细路仔的女人身后,车上扑下六人,绑架的事他们常做,分工明确,三人对付保镖,三人捂住女人和小孩的嘴拖上车。
顷刻之间,车子呼啸而过,野狗对着尾气狂吠,四下无人,除了躺在地上呻吟的保镖。
薛拾坐在副驾安慰后座被遮眼堵嘴的母子,“没事啊没事,好快送你们返家。”
两人哭声更盛,要掀破车顶,返哪个家?
薛拾有些烦躁,挠着被钟意勒令染黑的头发,不知向谁抱怨:“下次这种事别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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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个剧情发展速度,不知何时才能写肉
八
会议室中还在僵持。
震叔见解决了成扬,借口身体撑不住,提前离场。
震叔当然也有自己的心思,总不好他一把年纪还要帮小辈挨个摆平二五仔吧?事事都靠他,那干脆中柱归他好啦。
留下郑恩给钟意,算是个考验,看她是否有能力来拔掉这根刺。
许秉文call给某人,问事情是否办妥。
电话那头不知讲些什么,许秉文眉头舒展,“好,那你好好陪她。这里的事你不必担心。”
讲完他顺手将电话递给郑恩。
郑恩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的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看来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不等女人哭着讲完,他将电话挂断。
“我老婆儿子落到你手里,没办法”,他摊开手作无奈状,“丢水塘还是斩手脚,随你。”
死皮赖脸又刀枪不入。
钟意又递给他另一部电话,“这个老婆不重要,那这个呢?”
郑恩脸色未变,藏在桌下的手握成拳,“搞什么?我讲过了,明哥交,我就……”
钟意没耐心听下去,索性将其余两部电话一齐推到他面前。
“郑叔,看来你不仅喜欢把偷震叔的货分三批藏,连老婆也喜欢讨三位。”
“震叔这个人我想你比我了解,成扬一句话讲错就是一巴掌,要是被他知你劫走他的货……”
这件事对郑恩来讲本就是铤而走险,下策中的下策,他不服输,“许生,你别忘了阿慧还在……”
许秉文打断他,“半小时以前,她被接去医院。”
败局已定。
郑恩吐出一口浊气,推倒垒起的牌块,“好,好,”他拍手,眼中是不服的服,“一辈胜过一辈。只是阿意,你要藏好你的把柄,不要被人捉到。”
钟意讨厌他胜过讨厌成扬,嘴巴不饶人:“我阿爸阿妈早死,膝下无女也无儿,更不会做反骨仔,哪里来的把柄?”
敲门声传来,是个面生的中年男人,钟意不认识,许秉文和郑恩都站起身来。
郑恩对这位的到来十分意外却惊喜,“阿周,是不是明哥有话托你传?”
是李定明的秘书。
一时间众人目光滑到阿周手提的黑色箱子上。
阿周不理郑恩,恭敬将箱子递到坐在椅中微微仰头看他的钟意面前。
“明叔托我交账本给钟小姐,他身体实在不好,不能亲自来,还请您原谅。”
看似所有障碍被扫平,钟意心情大好,她左手撑着脸,看小丑一般看郑恩,“明哥交,我就交。现在你的明哥已经交账,郑叔,还有无其他理由?不如我替你想一条:平哥来,我就交?”
郑恩哑口无言,心中暗下决心,call楼下马仔,送账本来顶楼。
他自己悻悻然同周生下楼,一路无话。
“今日可不可以食一支烟?”钟意竖起一根手指同翻看账本的许秉文商量。
许秉文摇摇头,表示这毫无商量余地,忍不住说她讲话太咄咄逼人,要给人留面子。
钟意充耳不闻,她抬手看表,征询许秉文意见:“不可以吸烟,那可不可以一起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