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又叫了他一声,向他表明着态度。
郁瑶叫他全名无非两种情况,要么在故意闹脾气,要么就是对他失望透顶,像在警察局外那次一样。
“我在感情上向来干脆,为数不多的几次犹豫全给了你,你和席应南的关系无数次让我退步,我自认洒脱,喜欢就在一起,不会顾及很多,说我圣母心也好,说我犯贱也罢,我从始至终都不想伤害他,我和他从出生起就认识,他从今往后的感情和我没半分关系,友情也不复从前,但我依然希望他能一生平安顺遂。我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做好了和你过一辈子的打算,我...”
喉咙艰涩难抑,余下还有很多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嘴上说不出来的话不由自主地又从眼里跑了出来。
“为什么要发那条短信?”郁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孟清翎看着她的眼睛,抿唇沉默几秒,倏然开口,声音很低:“因为我看到他抱你了,我害怕,害怕你们会旧情复燃,怕你不要我。”
“我只有你了。”他轻声说。
郁瑶回想那天的情景:“在咖啡馆是吗?”
孟清翎点头。
“你知道他那天和我说什么了吗?”郁瑶问他,唇角止不住在颤抖。
“不知道。”他说。
“他说是他辜负了我,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说他要放下这段感情了,大学消磨了太多时间,准备到国外去进修,可能会留在那边开拓海外市场,会娶妻生子,这辈子就不回来了。他问我他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我说是。他问我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我说不行,我男朋友会不开心。他那天删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临走时,他问我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最后一次抱他一下,我没有拒绝。”
“他一直把你当兄弟,很久之前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时我调笑着问过他一个问题,我问他你和我谁对他比较重要,和谁比较他都会毫不犹豫选我,唯独那次他迟疑了几秒,他说你对他是不一样的存在,他爱我,但他信任你。”
孟清翎的目光一点点碎裂下来。
“可你利用这份信任做了什么?”
郁瑶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是啊,他利用这份信任做了什么,就为了自己那点可笑阴暗的报复心。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他是席应南唯一走进心底的朋友,可席应南很长一段时间何尝不是唯一存在于他世界的人。
尽管那是他故意设计的。
“何映阿姨关在哪?”郁瑶了解他,即使不问,也能猜透他的心思。
“一栋半山别墅里。”
“具体地点。”
“风鸣路41号。”
问完,郁瑶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便要走,孟清翎立马拦着她:“我带你去,我怕你开车有危险。”
“不用。”郁瑶摇头:“我自己去就行。”
“现在太晚了。”
“我根本睡不着。”郁瑶说。
“但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他又说。
“非要把话说得直白吗,何映阿姨不会想看见你。”
这次他没再阻挠,慢慢放开了她的衣袖,郁瑶转身离开。
孟清翎虽说表面上没和她一起,但开了另一辆车一直不紧不慢跟在身后,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车开得比较慢,一切以安全为前提,到了别墅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别墅隐没在山林间,她倒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购置了这样一处房产。
婚后财产孟清翎一直放在她手里保管,多少资产她一清二楚,这套房产不包括在内。
别墅灯火通明,远远听着有些嘈杂,走近一些,一道熟悉的尖叫声从里面传出,郁瑶变了脸色,立马快步走近,大力敲门:“开门。”
别墅瞬间安静了下来,里面的几个看护人员面面相觑,确定刚才那一声不是幻听,郁瑶愤怒的声音又从门外响起,这次叩门的力度更大。
女声?不是孟总。
她们顿时警惕了起来。
阮玲把手里的针管放在桌上,向门口走去,吩咐小兰扶着昏睡的何映回二楼房间。
一直不开门,郁瑶气得踢了几脚,呼吸渐渐不平稳,腹部适时传出隐隐不适感。
她气得胸腔都在发颤,倚着门框,覆着肚子不断安抚。
阮玲早到了门口一直不敢开门,透过猫眼看着一张陌生愤怒的脸,蹑手蹑脚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