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砚儿便听到萧毓凝懒懒地说道:“太后此言差矣,臣妾可是镇平侯府嫡出的女儿,太后一口一个妖精,可是要说镇平侯府家教不严?还是责怪我母亲父亲管教不周?”
太后身边的嬷嬷立刻喝止她:“太后和皇上说话,你插什么嘴?”
砚儿不知道此时萧毓凝如何盘算,只能继续低着头,她已然有些微微发抖,因为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回嬷嬷的话,太后和皇上,以及本宫,都是正经的主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呵斥主子了?臣妾与皇上一见如故,初次侍寝误了时辰也是有的,太后选秀不就是为了让皇上开心吗?此事倒是斤斤计较起来,不知是臣妾哪里碍了太后的眼。”
萧毓凝说道,此时大殿上已经没有人能控制住自己不看着她了。
砚儿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萧毓凝,不知道她是搭错了哪根筋,学了那么多的规矩礼仪竟然全忘了。
皇上无奈地看着萧毓凝,眼神中分不出来是欣赏还是恐惧。而太后则已然怒火中烧。
“传哀家的懿旨,灵嫔顶撞哀家,礼数不周,罚俸三月,禁足一月。挪居梨落台。”太后一字一字地说道。
一夜之间从天上掉到地下,萧毓凝到底是盘算了什么?砚儿扶着萧毓凝一步步走回钟粹宫,一行人在太后派来的宫人监视下漏夜赶去梨落台。
第14章
假孕
在路上,萧毓凝突然飞快地转头,趁着宫人没注意,伏在顾妈妈耳边说道:“事成了。快去告诉侯府。”
顾妈妈立刻喊着肚子痛要入厕,宫人们见只是个嬷嬷在折腾,反正只要把萧毓凝送去梨落台便是,宫人们并不在意,放顾妈妈离去了。
砚儿看了这一出,这才知道一切都是谋划好的。到了梨落台后四个小丫鬟都隐约猜到了禁足一事并不简单,自然也不忧心。
梨落台虽然是偏僻院落,但好在先帝时后宫充盈,大多数院落都曾住着人,自然有专门的打扫宫人。梨落台许是曾经住着失宠嫔妃,虽然简陋,但也干净整洁。
书儿和墨儿为萧毓凝整理了床铺,简单地擦洗了摆设后,砚儿便伺候着已经用冷水擦洗过的萧毓凝入睡了。
顺势砚儿还安慰了她:“想来主子早有谋划,便好好歇着不必担心。”
次日朝堂上,听闻女儿被禁足的镇平侯率先以提出亲政的方式向太后表达了不满。
镇平侯府虽然因常年和平不用征战,而渐渐没有曾经那样位高权重。
但好歹手握重兵,入宫不到两月女儿便被禁足了,自然不可能不有所表示。
镇平侯支持亲政的举动不仅动摇了朝堂上原本亲政派和辅政派的势力均衡现状,还引导着一批武官和地方节度使纷纷上书请求亲政。
朝堂上下这才知道,原来蛰伏已久的镇平侯,竟然有着这么错综复杂的势力网。
一方面是因为镇平侯的确暗中培养了官员门生,另外也是因为太后此举直接刺痛了武官的软肋——
原来垂帘听政的太后如此不把武官放在眼里,连武官之首镇平侯也如此羞辱。
这一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后才知道,萧毓凝禁足的事情是自己莽撞了。
朝堂上还在焦头烂额时,未过几日,后宫便传来消息。
萧毓凝怀孕了。
这下好了,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原先太后夸下海口的皇帝有子就归政,一时间直接摆在了面前。
太后不得以间只能下旨解除萧毓凝的禁足,又叫上了太医,亲自去萧毓凝处打探究竟。
好在萧毓凝早就让墨儿为自己针灸,配合着几日的药物,自然呈现滑脉。
“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灵嫔娘娘,却是喜脉无疑。”太医院院长惠太医说道。
太后紧握着的手重重松开,长出了一口气,第二次在萧毓凝面前颁下懿旨:“传哀家懿旨,念在灵孕育子嗣有功,过往之错一概不究。晋灵嫔为贵嫔,改封号为“顺”,以示惩戒,以做奖赏。”
萧毓凝与一众丫头忙谢恩。太后也不愿多留,匆匆离去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皇上也赶来。一进门便直冲着萧毓凝的床榻,坐下后拉着她的手,问道:“可有什么不舒服?”
萧毓凝娇笑道:“皇上明知故问。”
砚儿这才知道,这一切也许前几日的夜晚,两人在帐中黏糊的时候便串通好了。
皇上心下知道,便又问道:“那可要迁回钟粹宫去?”
萧毓凝微微瞪了皇上一眼,那眼神,纵使砚儿看了也只能说一声柔媚至极,只听她缓缓说道:“臣妾不喜人多,梨落台更合臣妾口味,难道臣妾住得远了,皇上便不要臣妾了?”
皇上笑着刮了一下萧毓凝的鼻子:“偏生就你这个小妖精最难缠。”
萧毓凝顺势躺进皇上的臂弯,说道:“可这个孩子怎么办呀?”
皇帝也坏笑道:“既是无中生有,那也得让它落到实处才能服人啊。”
话音刚落便对着萧毓凝亲了下去,砚儿见状赶紧放下床帘,拉著书儿墨儿宣儿几个出了门去。
出门后回头看,书儿脸确实通红。旁边的宣儿还打趣道:“书儿姐姐这会倒是不那么严肃了。”
书儿闻言更是害羞,干脆把脸别到一边不理他们了。
自萧毓凝怀孕的消息传开后,亲政派的言论就越发激烈,往日对此事不怎么发言的地方节度使和驻守边关的将领的奏折快马加鞭送到宫中,伴随这些奏折的,还有一上朝就吵得不可开交的朝臣们。
太后已经为此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