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也不吃了,盯紧萧世幸,神情紧张起来。
萧世幸双眸闪着光,一字一句回复:“她说她是穿的。”
“她也是穿的?”莫致之冲口而出,这忽如其来的消息着实惊了她。
萧世幸垂眸,长睫掩住眸光,嘴角勾起,缓缓问道:“姐姐为什么说也?难道姐姐也是穿的?”
“不不,我只是有些惊讶。”莫致之忙在脑中找补托辞。
萧世幸抬眼,漆黑眸子泛着光,缓缓靠近了些,呼吸在莫致之耳边,吹的莫致之心头发慌,“那姐姐知道什么是穿的吗?”
莫致之在萧世幸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心猛地跳了起来,“并不知晓,我怎会知。”
萧世幸身子继续靠近,已近耳鬓厮磨,嗓音低磁柔如暖风,“那姐姐为何昨夜亲口承认是穿的?”
莫致之感觉耳朵发烫,脸上发烫,心脏更是要跳出胸口,“小王爷说笑了,吃醉后说的都是胡话罢。”
“我还以为姐姐是酒后吐真言。”脸边的萧世幸笑的狡黠,嘴唇带着亮,看着软糯美味。
莫致之好似闻到松柏雪香,听到耳边柔软私语,瞧着魅惑薄唇,有些晕厥冲动,急忙站了起身,掩饰一身的狼狈,“醉话罢了。“努力平息呼吸,莫致之转移话题问道:“那南沁还说了什么?”
萧世幸了然一般,懒散倚回椅中,嘴角噙着浅笑,“她要见一见你。”
*
南沁被关进刑部死牢,整个囚室阴暗冰冷,空气中充满腐朽臭味。
小尼姑受了笞刑,脚上又被铐上镣铐,一身粗麻缁衣破了多处,雪白小脸冻得发青,只萎靡靠在墙角。
有人影来到牢门,南沁惊慌抬眼,神态好似进了狼窝的小兽。
牢门被拉开,莫致之换了一身青色便服,只身一人进到囚室。
南沁瞧见一同长大的师姐,眼泪瞬间淌了出来:“师姐,你来了。”声音沙哑透着悲戚。
莫致之深深叹口气,“南沁,你见我所为何事?”
南沁顷刻泪流满面,“师姐,我听闻你如今是刑部的人,求师姐救我性命。”
莫致之蹙眉:“你如何得知?”见南沁顾左右而不欲回答,莫致之冷了语气道:“你残害师父,不可饶恕,若说出凶手你或可自救一命。”
南沁闻言吓得浑身一抖,面露惊恐之色,“师姐,我若说了,会生不如死。”
“你若不说,我也救不了你。”莫致之转身就要出去,听到身后南沁叫道:“师姐,我知我咎由自取,理应当诛……”她艰难爬了过来,跪在莫致之跟前:“但求师姐看在我腹中已有孩上,救我一命。”
莫致之闻言惊了,厉声问道:“南沁,你怎会做出这种事情?孩儿父亲又是谁?可是凶手?”
南沁痛哭摇头不予回答,紧紧攥住莫致之的裤脚,一时间泣不成声,“请师姐看在我二人一同长大的情份上,救我母子性命。”
莫致之思索良久,缓缓说道:“师傅自小对你疼爱有加,你下手之时,可曾想到情份二字,你若是自首,将功补过,我便救你,否则,便是对不起师父?”
狱卒在牢门外催促莫致之,莫致之看了一眼南沁,就要出门,南沁忽然愤恨说道:“师姐依仗小王爷,便是以为寻了个好靠山么?哈哈,你不知小王爷底细,师姐你跟在他身边,怕是自身难保,哈哈。”南沁笑的张狂,好似疯魔。
“你又如何得知?”莫致之打断她的笑声。
南沁冷笑将脸撇向一边,不予再答。
莫致之心中一动,开口问道:“你昨夜曾对小王爷说自己是穿的?”
“穿的?”南沁怔了一怔,茫然道:“昨夜并未有人来过。”
莫致之心中一沉,萧世幸竟只为诈她,他应是知晓南沁要见她,便假借南沁框她露出马脚。
走出刑部大牢,自黑暗来到阳光下,莫致之心中迷惑不解,南沁身处莲花庵中怎会怀孕?南沁如此惧怕凶手,凶手到底是何身份?为何南沁说她在萧世幸身边会自身难保?为何萧世幸会一再陷入凶杀案中?
王爷竟假借南沁传话,来试探她穿越的身份,那王爷知道了多少?早上故意将福味斋说成馥味斋难道也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有记忆?
谜团甚多,莫致之愁眉不展,在街上缓缓走动,魂不守舍。
“找死!”
一声爆喝炸在头顶,随即是马儿嘶鸣,莫致之被拉回现实。
眼前一匹高头大马,正扬起前蹄,像是要踩落下来。
莫致之腰身一闪,身影极快,侧移到一边,按住马胸,用力推了一下,借着冲劲,极速连退数步,离开危险范围。
“走路不长眼睛吗?”马上骑手分外恼怒,此人长相颇为英武,面若刀削,虽着深色便服,腰上好似带着腰牌,应是有公职在身。
按照大梁律,四品以上官员若是着官服出门不坐马车摆仪仗,是会被弹劾失仪的,因此,看腰牌或鱼符方知是否有公职在身。
莫致之看着街道两边唯恐躲避不及的老百姓,心中甚为不满:“是你纵马疾驰于市不对在先。”
骑手先是一惊,接着怒了起来:“好大胆的女子,挡了边关军情,还敢出言不逊。”
莫致之毫不畏惧:“信口雌黄,若是紧急军情,必然是八百里加急,你必会在腰上别有黄棋。”
“还敢狡辩?”骑手见日常用惯吓唬之言,竟不起作用,恼羞成怒,挥起马鞭,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抽下来。
莫致之肃了脸色,准备给来人个教训。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