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嫁给天子后 > 分卷阅读25
    尊才配拥有,又岂是轻轻易易能让她碰到的。

    更何况,她才刚刚开罪了他。

    陛下几日不见踪影,想来已经新欢在侧。此去讨玉,定然是自取其辱。

    可为了阿娘,又容不得她退缩。

    玉栖思忖了半晌,苦笑着摇头,“……他不会赐我的。”

    听禅叹了声,握紧她的手拍了拍。

    “姑娘,无论恩赐与否,现在除了陛下,都无人再能帮您。”

    *

    玉栖执笔写了书信,信中恳切地向陛下请了罪。

    写好,仔仔细细地封了口,交给送信的小太监,亟盼着陛下能传召她。

    小太监领命,在皇城中一阵小跑,将信送到了紫宸宫。

    天色已然浑噩,紫宸殿很静,雄浑磅礴的大殿落了一层薄雪。

    内务总管周福吉公公的徒弟顺子接了信,皱眉,“陛下不在宫中。今日是太后娘娘生辰,寿仙宫此刻正在饮宴。”

    小太监得了消息,一溜小跑给玉栖回了话。

    玉栖闻言心中增忧,她可以等得,阿娘的病如何等得,多等一刻,阿娘便多挨万分苦楚。

    “无有宣召我不能见陛下,还请公公往寿仙宫,再跑一趟吧!”

    外面风雪不断,弹剑自掏腰包,给了小太监些赏钱。

    于是小太监又匆匆奔向寿仙宫。

    寿仙宫中正悬珠挂彩,管弦丝竹,隔着老远便锵然成韵。十多盏影灯浮行半空,连属不绝,浑不似在冬日。

    今日寿仙宫中人影攒动,虽是小宴,受邀的也多是太后母家一边的贵人们。

    小太监身份低微,只得冒着寒风在寿仙宫外等候。

    信几经辗转被送到寿仙宫的嬷嬷手中,嬷嬷又把信送到了内监大总管周福吉手中。

    周福吉瞥了下署名,见是芙蕖小殿来的,啧了下嘴,“既是玉美人送来的,咱家还真不好说陛下会不会见,只得尽力通传了。”

    周福吉捧了信,弯着腰踱入殿中。

    寿仙殿正殿暖气团团,后墙以彩云装饰,杂以金银,画了个大大的仙桃样式。太后娘娘满面红光,就坐在其下正中间。

    陛下在稍下首处,身着黧色??袍,盘领窄袖,袍角滚着一圈淡黄金边。身姿颀长,萧萧肃肃,面容英俊清疏,浑没被浓烈的气氛染指半分。

    周福吉本欲绕过去呈信,却听太后忽然开口,引着她身旁一妙龄贵女,道,“纾儿,向你表兄敬酒来。”

    那名唤作纾儿的贵女红似桃瓣,轻轻举起桌上的酒杯,涩然含了几分笑,在陛下前微微福了一礼。

    “纾儿敬表兄。”

    赵渊点头,礼节性地举了举酒杯。

    徐含纾一饮而尽。饮罢,面色更加酡红,眼波流露。

    太后满意地笑笑,眼角生出几丝皱纹。

    “皇帝今日第一次见了纾儿,可还觉得乖巧?哀家想着,如今皇帝登基也有些时候了,后位一直空着,不若择日就把良期定下来。帝后在位,才好使天下安定。有个人帮皇帝料理后宫,皇帝也能腾出手来顾着前朝。”

    说到此处,若有若无地望了徐含纾一眼。

    徐含纾脸红若烫,脑袋几乎要低到桌子低下去,对那年轻的帝王半点也不敢看。

    周福吉着急,寻思着赶紧找个机会把信送进去。

    只见赵渊呷了口酒,神色犹然清冷。

    “母后说笑了。”

    太后嘴角顿时一沉。

    赵渊眼神淡淡,“如今含笙去了不过三月余,尸骨未寒,儿臣怎能另娶她人。她虽无皇后名分,儿臣却也视她为妻,不忍背弃誓言。”

    他这话说得不疾不徐,可一开口,现场便无人敢吱声。徐月纾脸色骤然转白,仿佛瞬时被破了盆冷水,失魂落魄已极。

    太后道,“含笙是个好孩子,她为了护皇帝丢了性命,皇帝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哀家是知道的。天可怜见,含笙没了,却留下了姊妹含纾。皇帝若执意不愿此刻立后,不妨先把婚事定下来,哀家也好放心。”

    赵渊未置可否,漫不经心地赏着歌舞,却仍无半分应下来的意思。

    “此事不急。”

    徐含纾低着头。

    太后察言鉴色,“不若这样,听闻湖州的生烟玉到了,皇帝也命人打造了玉镯。不若先将那宝物赐予纾儿,也好做你们二人定情之物。皇帝意下如何?”

    周福吉听到太后提到生烟玉,后背一激灵,再不敢耽搁,众目睽睽之下便弯着腰小步快走了进去,将信捧了上前。

    “陛下,是,是芙蕖小殿送来的……”

    赵渊闻声,剜了周福吉一眼。

    他取过信扫了下,长眉微蹙,随手又丢了回去。

    “不见。”

    周福吉感觉众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浑身热汗。

    陛下既然放了话,哪还敢停留,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周福吉退到殿外清新清冷的空气中,才敢稍微松了口气。

    把信还给芙蕖小殿的小太监,肃声说,“走吧,陛下不见。”

    那小太监在冷风中站了许久,早已双脚发麻。口中也不敢多问,只得脸上说“是”,埋头便跑回了浓重的夜色中。

    信兜兜转转,又被送回到玉栖手中。

    陛下不见。

    玉栖脸上是灰暗的菜色,想来自己这次是真冒犯了陛下了。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拿帕子把眼泪都擦干净了,又拿起养肤膏,厚厚地抹了一层。随即自顾自地拿起斗篷,推门便要出去。

    弹剑急忙道,“美人,您这是做什么?”

    凛冽的北风卷着雪吹得玉栖身躯一颤。她不管不顾,仍是大步踏入霜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