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明显感觉到孔太傅认真了许多。

    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老东西。

    午饭时间,白离还在整理书桌上的东西。

    秦适将自己东西往书袋里一划拉,就凑过来找白离闲扯。

    “没想到太子倒是挺仗义的,今天还替我出头了。我决定,从今以后,太子就是我大哥,你是我二哥。”

    “楚之谨人本来就好。”

    说完白离才发现,自己说的好像太理所当然了。

    “不对,凭什么他是大哥我是二哥啊。”

    “他是太子,你是臣子,难道你还想在他上面。”

    “我看使得。”

    白离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

    “不许议论太子”,韦庄在两人身后幽幽地开口,将二人吓得一激灵。

    白离才不搭理韦庄,她一直觉得韦庄脑袋有点问题,好像就会说这一句话似的。

    “你昨日去哪用饭了,今日跟我们一起去用饭吗。”

    说出来你也不信,我昨天把太子的饭给吃了。

    白离点点头,“昨天回来你们都吃完了,就随便凑合了一口,走吧。”

    说完,白离背着自己的书袋,弯腰就想把她早上放在书桌旁的酱菜坛子带上。

    这一弯腰,白离傻眼了。

    她的酱菜坛子呢?早上明明放那了啊。

    “秦适,你有没有看到我东西去哪了。”

    “什么东西?”

    “一个坛子,黑色的,上面贴了张红纸。”

    “太子殿下的小厮刚才提着一个坛子走了。”

    韦庄又幽幽的开口。

    白离:秦适:“怎么了?”

    白离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太子何其狡诈,想来早就盯上她的酱菜了。

    “没事,今天也不跟你们去吃了,先走了。”

    秦适看着白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神神秘秘的。”

    白离到膳厅的时候,楚之谨的面前赫然摆着一碟酱菜。

    那色泽,那香味,是他们白家祖传的无疑了。

    “怎么?”

    楚之谨见白离又用那种眼神盯着他,问到。

    白离连忙将笑脸堆在脸上,“没什么,没什么。太子殿下觉得这菜可还下饭?”

    “不错,挺下饭。”

    白离说的她们家的祖传酱菜。

    楚之谨说的白离。

    本着楚之谨吃了她的酱菜,自己就要把他别的菜吃光的想法。

    白离决定,以后每到饭点,她就要把楚之谨的膳食扫荡一空。

    不要不好意思,不要客气。

    这些红烧肘子,蟹粉酥哪有她的酱菜珍贵。

    是时候给年轻的太子殿下上一课了。

    看着面前少年埋头猛吃,楚之谨的眉间也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分笑意。

    这个督察御史之子白离,倒是有趣的紧。

    经过昨日武卫刺杀一事后,今天果然换了一个师傅来教骑射。

    白离照例拉不开弓,并且警告了每一个笑他的人,之后要去找他爹告状。

    倒是太子楚之谨让大家惊讶,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第一次射箭却差一点就中靶心了。

    就连授课的师傅都说,要是太子殿下身体再好一些,定是个习武的料。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刚回偏殿,白离就将书袋往地上一扔,瘫在大厅里的太师椅上。

    宋德全上前推了他一把,将太师椅挪出一点位置后,坐了上去。

    “王大公子,您可真是娇贵。就拉了一下弓,可把您给累的。”

    “知道本公子娇贵就闭嘴,别在那阴阳怪气的。”

    说完,白离一用力,一脚把宋德全踢开,站了起来。

    “沐浴去了,不想和你这个粗人多说。”

    是夜,太子府一片寂静,只有楚之谨的寝殿里还点着一根蜡烛。

    三,二,一。

    楚之谨数闭,果见一人影悄无声息地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楚之谨脸色一沉。

    今夜他特意在寝殿周围加强了守卫,白离仍旧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

    是他太有本事,还是那群侍卫太没本事。

    “还不睡啊。”

    白离的语气十分熟念,仿佛自己是他的多年好友。

    “你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

    楚之谨盯着白离闭上的双眼,确定她没有装睡。

    “你说废话,谁睡着了还猛跟你在这闲扯呢。”

    说完,白离将脚上两个鞋子用力一蹬,砸在了楚之谨的腿上。

    不理楚之谨即将爆发的神色,噗嗤笑了两声,然后麻利的爬上了楚之谨的上床。

    “睡觉了睡觉了,把你那破蜡烛吹了,吵到我眼睛了。”

    不到两息,角落里又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楚之谨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去搭理白离。

    他在医术上看过,梦游的人若是被叫醒,多半都会疯癫。

    白离救过他,看起来也不像有坏心,罢了。

    “聋子是不是,蜡烛吹了呀。”

    角落里又传来声音,楚之谨彻底破防,疯癫就疯癫!

    第6章

    她的梦游症很懂事

    楚之谨一个弹指蹦在了白离的脑门上,只等她醒来之后好好训一训她。

    谁知道这白离竟然仍旧闭着眼睛,只是皱了皱眉头表示她很痛。

    很好,这样都弄不醒。

    楚之谨来了兴致,将袖子一捞,对准白离的脑门。

    昏暗的烛火下,白离睫毛微颤,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整个人全无白天的吊儿郎当模样。

    再将目光落在自己刚才弹过的地方,已经有些微微泛红。

    楚之谨到底没忍心再弄醒她,吹了蜡烛歇下了。

    学习的日子真是过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