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想看看他有没有来的时候,居然眼睁睁看着他跟那个寡妇在枣树下调情?
真当上圩村的人都是瞎子吗?
还是说,是这臭寡妇在主动勾引他,故意诱骗他给她出头?
这一瞬间,钟瑞芬气得浑身发抖,尤其是想到前几天晚上,杨怀誉理都不理她就把聘礼给退了,更是觉得被羞辱了。
她忽然冷笑一声:“杨怀誉,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这个女人才退了我的聘礼!”
杨怀誉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钟瑞芬,他很反感这种自来熟的质问,加上不想连累晏姝,便轻轻松开了晏姝:“姐你好点了吗?有点麻烦我去解决一下,你要是不舒服就再歇会,我马上来。”
晏姝没意见,笑着松开了杨怀誉:“好,要是我不在树下,就是去院子里了。”
“姐你还是等我一起进去吧,你看宋宇那个样子,肯定是想动手,你别自己去,等我。”杨怀誉说着站了起来,手在裤兜里掏掏,掏出那两张没找到机会还的电影票,把钟瑞芬骗走了。
等到了前面的小河边,杨怀誉依旧没有停下,直接沿着河堤沙土挖的台阶,一阶一阶走到了河边,站在水凳上,等着。
钟瑞芬长得挺清秀的,应该算邻家小妹的那一种,但她知道,自己跟晏姝没法比,当年晏姝嫁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夸郎才女貌呢。
那可真是响当当的大美人,凝脂般白皙莹润的皮肤,即便是生了孩子都没有什么变化;一双杏眼似嗔似怒,只要漫不经心地瞄一眼,连身为女性的她都觉得勾人心魄。
更不用说晏姝前凸后翘,该有肉的地方十足十的饱满,该瘦的地方也一点都不见赘肉。
用当地的话说:这叫天生的狐狸精,男人一看就走不动道儿的那种。
难怪宋骞会为了哄她开心大半夜上山摘什么酸枣。
死了真是活该!
钟瑞芬冷哼一声收回视线,连招呼都没打,扭头追杨怀誉去了。
其实按照她家和宋家的关系,她该喊晏姝一声二嫂。
不过晏姝自己都不在意,就更没有必要强迫人家喊了。
钟瑞芬一溜小跑到了河边,本是满心欢喜,以为杨怀誉起码答应了陪她看电影,结果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杨怀誉还给她的是一堆撕成碎片的电影票,躺在他手心,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他的另外一只手上,则躺着跟票价等值的两毛钱,显然,这是拒绝了她,又把票钱赔给她了。
她不明白:“杨怀誉,你什么意思?嫌弃日期不好?那也不用把票撕了啊,我可以送人的好吗?”
说着她伸出手,想从杨怀誉手里把电影票碎片拿过来。
杨怀誉却躲开了她,还特地往水边让了让,面无表情地开口:“伸手——”
钟瑞芬深吸一口气,努力叫自己不要失态,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好你个杨怀誉,手都不让我碰是吗?我手不脏!”
“你要不要?不要扔了。”杨怀誉懒得啰嗦,晏姝一个人在枣树下,他很担心。
钟瑞芬吸气,吸气,再吸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要!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气我爸算计你当上门女婿?那没问题,我回去会跟他说清楚的,就说我愿意嫁到你们老坞堡,不用你上门入赘——”
“我不愿意。伸手——”杨怀誉没有耐心了,见钟瑞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光顾着震惊、生气和瞪眼儿了,他便干脆从水凳上斜着跳到岸上。
他腿长,轻易就绕开了钟瑞芬,落地后把碎片状的电影票和那两毛钱一起放在了地上,直接走了。
钟瑞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碎纸片已经被吹到河面上了,两毛钱倒是被河边的石头挡住了,没跑成。
她不会跟钱过意不去,还是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闭上眼,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
可她满脑子都是杨怀誉和晏姝在树下相谈甚欢的画面。
这一刻,她忽然鼻子发酸,心里更是被翻涌的酸涩淹没。
好啊杨怀誉,他居然看上晏姝了!
钟瑞芬想通之后,立马踩着土台阶上去了。
追过去一看,杨怀誉果然正弯腰蹲在晏姝面前,细心周到地帮她捏腿呢。
当兵的大小伙子只留了板寸,可以清晰地从他背后看到他红得跟烧火棍似的耳朵根子。
这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羡慕,嫉妒,酸涩,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可她是个骄傲的人,她这辈子所有的卑微和自轻自贱,已经在刚刚用完了。
她决不允许自己在晏姝面前露出伤心和沮丧的表情。
于是她振作起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呦,二嫂,你这是怎么了?腿受伤了?”
晏姝抬头看着她,故意的吧?
刚才都没有叫她嫂子,现在倒是喊得挺清脆啊。
这是在提醒杨怀誉,她是个寡妇?
挺聪明啊大妹子!
晏姝干脆更正道:“当不起什么嫂子,喊我名字就好。”
钟瑞芬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正好我还不想喊呢!你可真有心机,故意装可怜让杨怀誉照顾你?”
晏姝其实是蹲久了腿麻了,杨怀誉给她捏了两下之后就好多了。
她站起来,微笑看着钟瑞芬:“你想多了。走,一起进去?你爹也在。”
“不去了,我还要上班!”钟瑞芬冷哼一声,她才不要抛弃自尊跟一个寡妇抢男人!
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是遍地跑!
她是村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