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小小的窗框将他们脸庞定格,将他们的笑脸锁住。他在外面顿住了脚步,安静地欣赏里面的一对璧人的侧影。
侍女走近禀报,忘忧这才抬起脸来,望向窗外的蓝雾,她身着一身锦衣宫装,丁香花的颜色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加白,就如天上皎洁的月亮般。
“二殿下来了。”她笑着同旁边的姬宴说话。
蓝雾走了进去,见他们正坐在窗边下棋,好不惬意呐。他埋怨道:“哥哥,你都好多年没陪我下过棋了。”
姬宴执棋的手一顿,是啊,他都好多年没陪他下过棋了。小时候,他们常常在一起玩耍,一起下棋,一起练剑,一起读书,可是后来他去了邻国,一去这么多年,他在这里遇见了来到此处的忘忧可以陪他一起下棋,可是他呢,他去到异国,一个连陪他下棋的人都没有。
他的眸中聚起泪光,招手道:“来,阿雾,哥哥陪你下棋。”
蓝雾却不依,看着案几上的黑白二子,明显是忘忧执的白子赢了,他道:“跟你下有什么意思?我要跟战胜你的忘忧公主下。”
“好。”姬宴温柔一笑,放下棋子,把位置让给他,“来,这里坐。”
棋子重新铺开,蓝雾开始与忘忧对弈起来,忘忧是七巧玲珑剔透的心思,下棋也心思缜密,绝不会马虎。
蓝雾随意地张口问道:“公主可吃得惯我们南楹的菜?”
忘忧心思在棋上,放下一颗白棋后,才说:“刚来时不习惯,后面慢慢地就习惯了。你呢?你习惯我们东盛的菜肴吗?”
蓝雾却很直接地摇头:“一点也不习惯,那边的东西味道都太淡了,嚼起来总感觉缺了什么。”
忘忧点点头,拂了拂额前碎发:“是啊,东盛的饭菜确实偏淡,我来南楹这些年,慢慢的都把口味养辣了。”
“你知道吗?我刚去的时候,还去摘山上的小辣椒来做辣酱下饭吃呢,那味道真的够辣。”蓝雾很自在地说着。
“啊??”忘忧一惊,“是红山上的那些辣椒吗?”
姬宴在一旁默然不语,眸中却有心痛与自责,他不知道蓝雾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是怎么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一个大男孩的。
“是啊,红山上有一大片的红辣椒,我每天闲来无事就跑去摘辣椒,摘回来做辣酱。”蓝雾像一个抱怨的小男孩般,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
“啊?你还会做辣酱吗?你不怕辣吗?”忘忧捻白棋的手一顿,那山上的辣椒可是他们东盛国一大特色食物,巨辣无比,他们东盛饮食一向清淡,这辣椒一般用于泡菜或者出售给其他国家。
“做辣酱有什么难的,我们苗疆的人都会做啊。我不怕辣,我喜欢吃辣。忘忧,要不然我送你一罐辣酱吃?”
忘忧摇了摇手:“还是算了吧,那太辣了。”
蓝雾又道,“忘忧,我知道明天城中会有一场来自东盛的皮影戏表演,你要不要去看?”
“皮影戏?”忘忧小时候在东盛很喜欢看这玩意儿,但是来到南楹后便好多年没看到了,忙答应道:“好啊。”
“那好,明日我来接你。”
“太子殿下,你也一起去吗?”忘忧望向一旁的姬宴。
姬宴温柔一笑:“好。”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都在聊一些东盛那边的事,姬宴听得恍惚,对于他这个弟弟,他又多了几分心疼。
连下了几盘棋之后,他们才一同返回太子府,姬宴从容走在蓝雾身侧,关心地问:“玉佩的事,有线索了吗?”
蓝雾摇了摇头,陷入了沉默中。那只女鬼不承认昨晚来偷了玉佩一事,说她只有一枚忘忧的玉佩,那他自己的那块玉佩又去哪儿了呢?
昨晚的那个梦,和丢失的玉佩,会有什么关系呢?
到底是谁偷走了他的玉佩?
实在想不通。
翌日天气爽朗,春光明媚,曳缘又接到系统任务了,今日这场戏是男女主互相吃醋的戏,她作为一个恶毒女配自然不能缺席,不仅不能缺席,还要美美的出席。
她像往常一样,狗皮膏药似的去隔壁太子府黏着姬宴,见他要出门,也欢快地跟上,蓝雾抱着手臂在朱红色的大门口候着姬宴,今日的他容光焕发,高束的马尾飞扬,蓝色发带迎风斜飞,脸上是青春活力的颜色。
曳缘在心里嘀咕:这么开心干嘛?不就是要见到忘忧了吗?看那花枝招展的模样,就像是孔雀开屏了般。
“啧啧啧……”曳缘走到他面前念叨着。
他低头睨了她一眼,拧眉道:“你也要去?”
曳缘转身拉着姬宴的手臂,嘟嘴道:“我是跟姬宴哥哥去玩的,又不是跟你。你管得着吗?”
蓝雾故意笑着打趣:“皇兄,你什么时候把她娶进门啊?你看黏你都黏成什么样子了。”
姬宴一双冷峻的眸子抬起来,表情不悦,呵斥道:“蓝雾,别胡说!”
曳缘勾着嘴角说:“宴哥哥,你快给蓝雾哥哥娶一个王妃管管他,他真的太讨厌了。”
“你再给我胡说!”蓝雾一手揪住她的耳朵,将她拽出了府门。
“松……松……松手!”曳缘双手拍打他,双脚去踢他,足足被拖出去了好远,他才松手。
“痴曳缘,你几岁了?”他突然问到。
曳缘下意识地说了句“五……”后又顿住了,差点就说成五百岁了。
“五?”蓝雾冰亮的眸子射向她。
她假装掰了掰手指,数了数,才慢吞吞道:“五加四,我九岁了。”
“九岁啊。”他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