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和泥人大眼瞪小眼的宁星纪扭过头,看向一旁的石壁。

    黝黑色的石壁慢慢浮现出绚丽斑斓的色彩,素手执着乐器的飞天仙女在天花流云中穿行,扬手散花,笑闹嬉戏。

    “吼……”

    仙女们甫一出现,洞口上方的丑陋泥人们轰然后仰,以手掩住半融化的湿黏面部,惨叫着落荒而逃。

    “哇哦,仙女姐姐们好厉害!”

    宁星纪鼓掌叫好。

    飞天仙女们扬眉浅笑,很快就从石壁上消失了。

    泥人四散逃窜,众人高度紧张的情绪和缓下来,随后就发现被捆住手脚的东夷兵不见了,徐岚波那四分五裂的尸体也没了。

    只剩下件血迹斑斑的西装外套,孤零零地堆在一边。

    “应该是壁画仙女做的。”

    至于她们为什么这么做,宁星纪心中隐隐有个猜测,需要下到墓里才能确定。

    爬上艰难,下去就容易多了。

    坡道两侧雕刻着复杂的纹路,中间则是光滑到可以当镜子用的石板。

    就像是小时候玩滑滑梯那样,宁星纪挽起长发,双手交叠抱住胸前的书包,面容安详地平躺在坡道上。

    “准备好了吗?”

    “好了,Let's go!”

    上面蹲着的杨怀安闻声,松开了拽着她肩膀的手。

    呲溜……

    人没了。

    “啊啊啊啊——”

    宁星纪额头两侧的碎发被风扬起,她瞪大眼睛望着脚下,尖叫出声,爽的。

    一滑到底,纵享丝滑。

    比滑滑梯刺激一百倍啊!

    扶着石壁,宁星纪拍了拍衣服后面的灰尘,背起书包,有些意犹未尽。

    谷建业几人也跟着滑了下来。

    宁星纪拿起锤子手机,笑嘻嘻比了个剪刀手,要和杨怀安一起拍合照。

    “我也要。”谷建业挤进了两人中间,用双手在胸前比了两个时下最流行的小心心,双倍时髦,绝对是照片里最靓的仔。

    杨怀安扭头看着两人完全不一样的手势,犹豫了下,理理衣领,挺直腰杆,抬手敬了个礼。

    “咔嚓——”

    画面定格。

    走在最后面的司昼撇撇嘴,冷笑,“你们拍遗——”

    宁星纪收起手机,扭过头,伸手拍了拍杨怀安背上的枪支,核蔼地笑了笑,“宝宝啊,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妈妈再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司昼:……

    “嗯?”

    “我错了!”

    “乖。”

    宁星纪用力锤了锤他的肩膀,扭头离开。

    她的目的明确,直奔中心的玉石祭坛,果不其然,东夷兵还有徐岚波的尸体都在上面摆着。

    飞天仙女也是挺讲究的壁画,把徐岚波四分五裂的身躯拼凑在了一起。

    一行人踏着玉石阶梯,走上祭坛。

    谷建业走到东夷兵身旁,低头看向他的胸口,“有起伏,人还活着。”

    “我来审讯他!”

    宁星纪举起手,自告奋勇,大步跑上祭坛。

    她清清嗓子,半蹲下,直接伸手甩了一巴掌,“啪”得一声,打醒了歪着头呼呼大睡的东夷兵。

    大眼瞪小眼。

    片刻,宁星纪又甩了东夷兵一巴掌,“瞧你这损色,瞅我干啥?换人,我突然想起好像没学过东夷语来着。”

    谷建业嘴角微微抽搐,学着她举手自荐,“我来。”

    杨怀安很惊喜,“谷同志,恁还会东夷语啊!”

    宁星纪鼓鼓掌,“大叔,你东夷语是自学成材,还是有系统的进行学习过?”

    谷建业表情有些微妙,“自学的,只会亿点点,日常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母胎单身,阅片无数。

    他就顺便学会了东夷语,这个就没必要说出去了,要脸。

    东夷兵似乎是大脑受到了什么刺激,神智不清,来硬的没用。

    谷建业循循善诱,花费了大半个小时,口干舌燥地喝光了宁星纪贡献的一整瓶矿泉水,才从他嘴里挖出了些有用的内容。

    东夷国军队高层得到古代半册奇书,书上记载着一种召唤神灵满足心愿的仪式。

    日渐年迈的军队高层野心勃勃,为了能在有生之年完成攻占大洲朝,来到安岱山召唤神灵,东夷兵秘密前往,屠了半山腰那个村子里的所有村民,作为人畜祭品。

    摆好祭坛,仪式开始后,聚集在安岱山顶警戒的东夷兵不知怎的,身体开始融化,变成了恐怖的怪物……

    “……咱们遇到的那些怪物,都是异变后的东夷兵,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产生异变,活着逃下了山,不过也疯了。”

    翻译结束,谷建业站起身。

    “他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宁星纪用脚尖轻踢了下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东夷兵,“他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