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算是废了。
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那道皮开肉绽渗血的伤口。
可惜,可怜。
但这并不关她的事情,于是,沈令姝敛了敛眉目,复又展开一抹笑容。
第17章
从不信神佛
淮阴侯府守门的司阍接到自家小世子在恭亲王府的消息时候,是有些懵,也有些不敢置信的。
世子什么时候出去了?
“喂,你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给你家主子报信!”来传消息的侍从见他发起了呆,立马大声喊了一句。
“是是是。”那司阍才立马反应了过来,苦笑着跑了进去给人报信。
今日休沐,淮阴侯正巧在家,只他一向不在意这个儿子,见人带来这个消息,也没有半点表情,只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就派人去把他接回来吧,下去吧,无事不要再来烦我。”
守门的司阍原本还以为自己要被侯爷怒斥一通,亦或者扣月俸什么的,结果却只听到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交代,他心下有些震惊,早就听说了府里的人说侯爷不喜世子,他还想着不可能吧。
毕竟侯爷只他一个孩子,结果……
如今看来,世子确实不受侯爷看重。
司阍暗中为自家世子掬了一把同情泪,不经意间瞥见上首侯爷冷淡的脸色,他立马打了个寒颤,退了下去。
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主人家的事情他也管不到那么多,只是可怜小世子了。
司阍去找了管家,又在管家的安排下带了几个人,驾着马车往恭亲王府去了。
“侯爷,昨日表少爷他们的事情……”待司阍退下去之后,淮阴侯身边的近侍悄悄走了上来,弯着腰低声提醒了一句。
淮阴侯如今年过而立,容貌保养的很好,依旧看得出几分俊俏,深邃的眉目间流露出几分冷情,薄薄的唇瓣一开一合尽是凉薄的话语,只听他嗓音淡漠的说道:“他们做了什么,又与本侯有什么关系,他若是活不下来,也不堪为侯府的世子。”
“侯爷……说的是。”近侍很是无奈,他就知道,侯爷定是会说这些话的,他又还有什么好期待的,期盼他为自家世子做主?
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心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近侍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空荡荡的屋子内只余下坐在太师椅子上端着茶盏无甚表情的淮阴侯,好半晌过后,他微微蹙了下眉。
真是让人不省心。
“邢夙回来之后,让他去佛堂里跪两个时辰。”他放下茶盏,斜斜的看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的人,而后拂了拂衣袖,站起来走进了另一侧的书房内。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又交代了一句:“还有宏晔他们也一道去跪着吧。”
近侍低眉顺眼的弯下腰送他离开,沉声应了是。
他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侯爷啊,这又是在做什么。
明明是表少爷他们的错罢了,为什么还要连累到世子身上。
……
邢夙被人喊醒要回府的时候却是早已经料到了他这位父亲的心理,他也懒得去多说什么,一下马车,在府里等了许久的三九立马冲了过来,扶着他下了马车,一路上念念叨叨的。
他安静的听着,随意安抚了着急了一晚上的他几句话,然后留下一句让他先回去院子里等他,三九原本还不同意,瞧见他冷冷的眼神,这才没再说什么。
等他走了之后,邢夙带着一身伤进了佛堂笔直的跪了下来,他脖子上包扎好的白色绷带因为他的动作又渗出了一丝血迹,可他眉眼间没有一丝表情,似乎是感觉不到痛。
佛堂里供奉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桌案上摆放着香烟和祭品,他跪在蒲团上,眉目淡淡的看着那尊佛像,他眼里心里都没有一丝对佛祖的虔诚。
他从不信神佛。
他只是在想,怎么弄死那两个跪在他一边的人。
第18章
天庆节
大年初三,按照西越王朝的习俗,今日算是天庆节,在这一天,所有官员都会休假五日,可以说得上是一年中最轻松的一段时间。
晚间的时候,街上还会举行放花灯祈福一系列活动,西越王朝对女子的要求并不是非常严格。到那时,只要戴好帷帽都可以出去街上走动。
单冬描绘起那场景,可谓是人声鼎沸,喧闹又繁华。
沈令姝坐在藤曼秋千椅上,双手轻轻握着绳子,一边小幅度的荡着一边笑道:“这说得你好像见过一样。”
一旁站着的单月也笑着打趣,“可不是嘛,我都不知道单冬何时出去玩过了。”
“哎呀,郡主,单月姐姐,我这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听说过嘛。”单冬听着她们打趣,小脸红成了一片,轻轻跺了跺脚嘟囔着。
沈令姝知道她是想出去玩,也不说什么。
她让单月推着秋千,她就坐在秋千上随风飘荡着,迎面而来的清风夹杂着梅花的花香,她额间的碎发被风掀起,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璀璨夺目,晶莹剔透。
她欢快的笑着,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飘散在空气中。
她在心里想着,活着真好。
“去告诉娘亲一句,晚上我要出去玩。”玩够了秋千,她瞥了一眼一旁的单冬,在她紧张的注视下缓缓吐出一句话。
“是,奴婢这就去告诉王妃。”单冬一听到可以出去玩,开心极了,连忙应声行了礼,小跑着往霜华院去了。
瞧着单冬离去的背影,跟在沈令姝后面的单月轻声说了一句:“郡主对奴婢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