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
“问你呢。”
沈榷呼吸靠近了一些,在她耳后若即若离。
林侨言哑然措辞,靠着他肩膀说, “我不喜欢抛弃值钱的东西。”
沈榷低笑了声,“这条项链不值钱。”
“值钱的。”林侨言轻声反驳。
承载着她从南城到江城,再从江城回到南城一路的血汗泪,怎么会不值钱。
沈榷不知道自己心底翻涌的是什么情绪,心脏胸腔的暴风骤雨,虚无缥缈又徒增矫情。却有实感,沉甸甸地压在心上。
“沈榷,你当初为什么送我项链。”
沈榷收紧力道,低头亲了亲她不足盈盈的肩,细腻温软,暗香绕缠着思绪。他似低沉轻笑,声音似近似远,“你知道什么地方的玫瑰最好看?”
林侨言缩了缩肩膀,她低头解沈榷的扣子玩,“什么?”
她解完他的扣子,又重新一颗一颗系回去。
沈榷温热的呼吸从锁骨下来,停在心口。她忍不住搂紧他,听到他低哑的声音,音符一般地从耳朵淌进她心里,“荒芜角落的魄落玫瑰。”
才最好看。
他认真地敛藏眉目,眼底只有花枝一样的少女娇身。细腻的肌肤像渡了一层洁白的月光,耐心地时不时落下轻如羽翼的亲吻。唇齿咬着,说话给她听,“被折在角落丢弃的玫瑰总归只能令它安静躺着,不管是脏污残败、遭摧毁还是颠沛,都不能被捡起来装饰在花瓶里。”
她抓紧他肩上的衣服,微深地呼吸,他的声音像穿过盖着浓雾的深山传来。
“否则即要立刻枯死。”
沉浸深海的意欲席卷淹没,摧毁整个世界。深渊凌空,拥抱骤雨。
他看得到荒芜的玫瑰,也看得到墙角的丛花。倘在沦落中落落大方,灵魂便沉醉凄美的光辉。该怪月色多情。
呼吸混乱间,他毫无留恋地放开她。
她眼底潮润山雾,看他时尽是痴迷不欲。沈榷淡然欣赏,将她的手锁到身后去。
林侨言软弱无力地挣了挣,想抱他。
他离她若近若远,她很不满意。沈榷不让她搂着他,也不将她抱在怀里。虚空感令占有和贪恋肆野生长。
“沈榷。”
“嗯?”
他故意的。
林侨言咬了咬唇,说不出什么羞耻的话。只能再喊一遍他的名字,比刚才小声,“沈榷”
“嗯。”
他静静等着。
本以为她在这种事上也会很有骨气,但下一刻林侨言就轻声开口,什么出息也没有。
“我想抱你。”
眼前太暗,她听到他笑了。
沈榷松开她,林侨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蹭。
身体和他贴在一起,才有驱散虚空的实感。
他手掌在她后背轻压,令她再靠近一点。
沈榷就这么抱着她,没有再做什么。
原本旖旎升温的气氛此刻已渐消散,她靠在他怀里良久才恍然回神。
他们刚才不是在做那样的事情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侨言思绪钝钝的,还没来得及想下去,他微重的呼吸已经在她耳边重新清晰。
心跳不自觉地又跳的有些用力。
他的呼吸从颈线到蝴蝶骨,再到心口。令她紧张地放轻呼吸。
沈榷咬到那枚袖扣。
这个距离同她骨下肌肤太过亲密,唇舌和炙热的呼吸,燃烧她血液滚烫。
11.Chapter11 春夏交替。
时间转眼就过去两个月,春夏交替。
陆尧搬出来之后,陆兴华打电话来过。当然,是吵架的。
他说,让陆尧有种以后都别回去。
林侨言不以为然,求之不得。她也没想过让他回去。
而林建业那一次不愉快的通话同样随着过去,林侨言至今没有再接到过。
她生活轨迹回到新阶段,接管江左有太多麻烦的事情需要解决。她加班没有时间限制,因此高婕也经常在公司熬夜。但业绩同样漂亮地让人时常忘记疲惫。
“和亚泰集团的几笔单子都已经全部发货,没有任何问题。格远那边之后增加的要求都已经修改完毕,这是新的文件。”高婕一边汇报,将文件展开推到对面,继续道, “还有,咱们和东鑫的合作告断了。”
林侨言翻文件的手停住,抬眼皱了皱眉, “为什么?”
高婕:“这个项目之前是在冯总手里的,现在”
她顿了顿道,“对方选择了尘寰。”
之前听人说老冯离开了同舟之后就进了S.H,传的沸沸扬扬,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
林侨言没什么感情地笑了声,合上文件转了圈椅子,尘寰。
她指腹划过项链,袖扣上的刻字。
想到沈榷。
那天晚上在她以为他要继续的时候,却没了后文。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他了。
她翻过他的资料,有些摸到了他生意场的办事风格,不得不佩服,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也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林侨言放下文件,对高婕说,“继续。”
“是,第三分公司近两个月”
这期间,有电话打进来。林侨言随手接起来,“停一下。”
高婕噤声。
“喂。”
–
白炽灯明亮到有些透明。
赶到医院的时候,林景和于秀茹已经在那里。电话是于秀茹打给她的。
林建业是骑电瓶车在路口被车撞倒的。林侨言不知道他好好的骑电瓶车瞎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