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声音带着淡笑,可能想到了许晚清喝醉的那天晚上。林侨言和他握了握手,“林侨言。”
宋礼文和沈榷说了两句话,她和他目光相交,不过两秒。像是不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林侨言忽然有些明白刚才宋礼文的话。
女孩子一般跟不长久。
她敛下眼睫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
随后秦知遇向她介绍道,“这位,沈总的未婚妻。算未婚妻吗?”
没有订婚的不成文约定,不知道算什么。他笑着问,沈榷可有可无地抬了抬眼,没说什么。
谢时初和她握手,温婉大方,“言总好,我们也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谢时初。”
“谢小姐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漂亮。”林侨言看着她毫不吝啬赞美,谢时初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他们之后还有聚会,林侨言婉言推拒了邀请。只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在聚会上难免要抽出精力应付人,场面话说的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今天状态不好,怕得罪人。
她原本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待着,今天却觉得那些嘈杂声过于吵了。可是也不想回家,所以随便买了瓶酒去了湖边坐着,吹风。
南城的湖水很清,连粼粼的波光都格外干净。
晚上的湖边木栈和台阶上,人特别少。藏在灌丛里的灯也不亮,朦朦胧胧的。
车鸣和城市的闹声都很遥远。
林侨言这一刻才忽然发现,她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不管是在人再多的地方,还是一个人也没有的地方。
林侨言坐在最后一层台阶上,久了有些累。于是干脆往后躺倒,枕着手看黑漆漆的夜,今晚还挂着几颗亮闪的星星。
没找到月亮。
她整个人好像被夜空包裹,吞噬。
在这样的夜里喝酒,十分惬意。
可是其实,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要哭一哭。
林侨言笑着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她莫名觉得躺在这里,都比躺在家里的床上要来的舒服。
手机不合时宜地来了电话,她忍着将它丢进湖里的冲动,划开接听。
“喂。”
回答她的的是一时寂寞无声,过了一会儿,才传出声音来,“喝酒了?”
她喝不喝酒,是能听出来的吗。
他的声音更像被酒浸润过。
林侨言睁开眼睛,“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沈榷答非所问,“想要知道你的电话很难吗。”
倒也是。她能查他,他自然也能把她从头到尾翻一遍。
“这么快就结束了?”
“嗯,找机会脱身了。”
说完,两个人都没出声,耳边安静下来。沈榷耐心不如她,对她说,“来我家。”
林侨言轻笑了声,“酒驾犯法。”
挂断电话之后,大概半个小时。沈榷出现在她视线里。他莫名其妙,今晚非要见到她似的。
林侨言这么躺着,只能看到他很长的腿。
她拍了拍边上的地面,好客地说,“坐会儿。”
沈榷知道她没喝醉,这么点酒喝不醉她。他并不想陪她一起躺,也不想坐在这里欣赏什么也看不见的湖景。
他弯腰将人横抱起来,带回了车里。
林侨言坐在副驾驶喝了大半瓶他递过来的水,沈榷看着手机,回了几条消息。问她,“为什么喝酒。”
“想喝就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车窗没关,林侨言趴在那儿慢悠悠地回答。
沈榷将人捏着后颈带回来,关上车窗,倾身过去替她系安全带。扑面而来的木质香调带着隐藏的攻击性,像冬雪铺天盖地的凉携着融化后雨润树叶和花瓣渗透出泥土的淡,将她清醒。再近,又好像树林深处隐出焚香,不见处有诵经神圣之声。
他一举一动都能带出缠她心绪的质感。
林侨言鬼使神差地拽住他的领带,微微用力带向自己。沈榷握着她的手腕,低头看她。
“东鑫的仇我一定会报的。”她声音很轻,看着他的眼神也并不锐利,但这句话听着并不随意。
沈榷安静地笑了笑,俯身绅士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我等着。”
林侨言没松手,他也不退回去。她脸颊有醺意,微微泛红。沈榷手背贴着轻蹭了蹭,温温的。
她问,“你想带我去哪里?”
“我家。”
林侨言垂眸解他的领带,沈榷看了一眼,没阻止。她呼吸时有果香味,是酒的味道。眼下睫毛轻扇,灯影下唇色更润。
和在饭店楼下见到时全然不同。
“去你家干什么?”林侨言扯乱他的领带,问,“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吗?”
他配合地应声,“嗯。”
“没有阿姨?”
“没有。”
“管家呢?”
“没有。”
林侨言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你这个总裁不合格。”
“为什么?”沈榷随手帮她解开自己的领带。
“在家族不受宠,有一个胜似亲人的阿姨或者管家,性格不好。这些不是标配么。”
她胡言乱语,半醉不醉。沈榷低声笑,将她头发别到耳后,靠近咬着她的耳朵,“除了不受宠可能对得上之外,其他都没有。”
他认真思索反省道,“我性格不算太差。”
你可以慢慢了解,和我试一试。
后半句话他藏在心里。
林侨言被他说的笑起来,终于扯走他的领带随手就扔到了后座去。她搂住他仰着下巴亲了亲他弧度勾人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