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薇看着她递过来的手机，沉默了几秒。
她看到了，她不仅搜索了暮江山崖，还搜了好几个城市的大学。
温初薇推开了她的手机，“不着急，距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呢。”
“那也先说说吧。”
“……”温初薇沉吟了下，“那你想去哪儿呢？”
明琅眼前的高楼大厦，霓虹灯的光在酒气里模糊出五彩斑斓的光点，有种似梦非梦的不真实感。
她沉默了会儿，“一个温暖点的地方吧。”
“还有呢？”
“风是带花香的，每天都有阳光。”明琅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是在讲给温初薇听，还是描绘那个她向往的地方。
“可以每天趴在那晒太阳。”
温初薇笑了笑，低下头的时候鼻子却有些发酸。
完全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却在替她难过。
温初薇抬起头，温柔而沉静，看着明琅的目光像个大人，“你和他在那个地方约好了吗？”
“……”明琅：“嗯。”
“那你要去吗？”
明琅摇了摇头。
-
次日清晨，两人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正常上学，吃饭，放学，睡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
温初薇不免有些忧虑。
她知道明琅提起那个地方时的语气是真的向往，也知道她后来摇头也是真的不想去。
她所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她所想要的，也只是希望她能够真的开心。
现在也只能盼着随着时间，不管那一天晚上他们曾经有过什么约定，怎样的对话，都在她脑海中，变成逐渐模糊的记忆吧。
转眼来到她的高中生活结束那天。
温初薇走出校门，还是回了头，看着这座宏伟精致西方风格的建筑群。
整个初中，高中，她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在她的守护神到来之前，她没有在这里经历过任何值得开心的事。
直到她的到来，那些不高兴的事，在之后或许也会成为值得怀念的记忆。
温初薇看看身边的明琅，“你还要去暮江山崖吗？”
不久前，她看到她将那张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不确定她到底还记不记得和江阙的约定。
她沉默的一秒，温初薇确信她记得。
明琅看着温初薇，“暮江山崖？那是什么地方？”
温初薇顿了顿，脸上微微的笑带着阳光般的温暖，“不记得就算了。”
温初薇拉着明琅的衣角，第无数次走过学校门口的人行道。
“怎么了？”
明琅看着温初薇突然苍白的脸。
温初薇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出了一脑门的汗。
明琅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街对面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又看到了那些东西？”
明琅一直没有收回温初薇的‘眼睛’。
而在这个时刻，她看着温初薇惊恐的表情，心中又升腾起一股那种微妙的熟悉感。
好熟悉。
陪在自己身边这样的女生，她脸上惊恐的表情，这样人来人往的街道。
余光中豪车的标志，穿着蓝色制服的学生，全部都很熟悉。
以前一定有哪个时刻，自己经历过这样的片段。
与此同时，那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浓。
明琅面无表情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冷酷，“不要再看那些东西了。”
她的手伸向温初薇的眼睛。
在半空中被温初薇抓住，“不要，我要看到她们……”
“滴滴——”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从身侧传来。
“你们两个学生站在人行道上干嘛？还不赶快让路！”
明琅冷着脸将温初薇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