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子赤着脚往厂房门外走,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顾墨深气得几乎要呕血。
沉一口气,冷着脸跟上。
眼前的小女人走得不紧不慢,只穿了一件吊带裙的小身板,看上去很单薄。
顾墨深眉心蹙紧。
大步往前迈了几步,长臂一伸,把人抱了起来。
白心渝被顾墨深抱起来,并没有反抗,而是视线死死的盯着男人的俊脸。
那是一张完美又冷艳的脸。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刀削般薄唇,好看的下颌骨线条。
每一处都彰显着完美。
但就是这样一张脸,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白心渝却喜欢不上半分。
反而是厌恶。
厌恶到了极致。
顾墨深余光感受到白心渝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分明就是厌恶和憎恨。
不由得眉心蹙起。
到底是什么让这人对自己这么恨意浓浓?!
厂房门外已经排满了保镖车,救护车和救援车。
顾墨深抱着白心渝来到救护车前,小护士忙上前开门。
上了救护车,顾墨深吩咐护士给白心渝做个简单的检查。
救护车上有简单的验血设备,给白心渝抽完完血,很快结果出来。
“顾先生,这位小姐没什么大碍,就是血液里还有残存的麻药成分,应该会有头晕嗜睡的情况,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护士向顾墨深汇报检查结果。
顾墨深视线看向坐在距离自己最远距离的一角。
那张发白的娇俏的小脸儿上写满了对自己的抗拒。
沉一口气,开口:“为了确保,还是要去医院。”
一句话说给护士听,也是说给白心渝听。
小护士看一眼顾墨深,想说这种情况根本不用留院,但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而是应声:
“好的,顾先生。”
接下来,白心渝就被送往了首都医院,一通检查,还输了一瓶盐水。
一切妥当后,已经到了晚上,顾墨深让人送来一些清淡的食物。
白心渝也没扭捏,直接吃了起来。
顾墨深看着白心渝一言不发的吃,嘴角抽抽:
“我让许丛重新给你物色住处,你觉得哪里合适?”
白心渝扬起娇俏的小脸儿,眉眼弯弯,却笑容不达眼底:
“三爷,您费心了,我的住所我自己来安排!”
还是这样的称呼。
顾墨深脸色很难看,语气沉沉:“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
“嗯?”白心渝大眼睛忽闪忽闪,“什么?我怎么说话了?”
“你!”
顾墨深气得要呕血,这时白心渝优雅的起身,“三爷,我吃好了,我先走了!”
话落,就往门口去。
顾墨深也是饿了大半天了,一口东西没吃,见女人撂一句话就走。
也跟着起身。
“你去哪儿,不是说就,今天晚上先住医院。”
白心渝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笑容不减:“那是三爷个人意愿,我可没同意。”
话落,直接越过顾墨深,往医院门口去。
在顾墨深看不到的角度,白心渝一张小脸儿上染上一抹冷意。
顾墨深,冤有头债有主,你欠下的,应该还了……
原地看着小女人坚毅又单薄的身影,顾墨深脸上又难看了几分。
接下来的两天,白心渝就吃住在爱克拉。
而顾墨深就一天天跟个大尾巴狼一样,以合作人的身份,往巫颜办公室一坐。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午饭过后,白心渝接到谷导的电话,她挑眉看向冰美人巫颜。
“谷导的剧下周开拍!”
“我不会接!”
巫颜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她的确有做演员的梦想,大学也学的表演,但后来为了嫁给齐日苏,生生的放弃了这个梦想。
放弃的东西,根本捡不起来了。
“巫颜……”
白心渝还想说什么,但话还没开口,就听巫颜冷冰冰的开口:
“齐日苏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说服我?”
一旁,顾墨深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手机在点着什么。
听到巫颜这么冲的说话,狭长凤眸微微眯起,下一秒,返回拨号页面拨出一通电话。
另一边的齐日苏接到顾墨深的电话,很是诧异,但很快轻轻一笑。
“顾三爷?不知道,顾三爷打电话给齐某,有何公干?”
顾墨深拿着手机,轻轻点了免提键,嘴角勾着淡薄冰冷的笑,说:
“齐少之前说那笔生意,成交,来爱克拉签合约!”
一句话说出去,对面的巫颜脸上几不可见的僵了一下。
而这抹僵硬,刚好被顾墨深全部收入眼底,嘴角的笑更加冰冷。
而另一端的齐日苏,在听到爱克拉三个字,浑身血液反流一瞬。
攥着手机,沉默几秒钟:“顾三爷可否另选别的地方。”
顾墨深另一只大手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的敲了几下,余光扫过巫颜的冰冷又有些扭曲的脸。
不疾不徐的吐出两个字:“不可!”
“……”齐日苏犯了难。
一张脸上,笑着的表情已然挂不住。
要说什么,就听到一道让他这辈子都魂牵梦绕,却无法听得的声音:
“我会拍,就这样!”
虽然只是六个字,但齐日苏的心早就不按规律跳了。
拿着手机的手已然汗湿,眼神里流露出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
颜……
电话这头,巫颜说完这句话,直接踩着黑色高跟鞋迈出办公室。
一张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冰冷。
巫颜离开,办公室里就只剩下白心渝和顾墨深。
顾墨深余光扫向门口一眼,敛眸从沙发上站起身。
来到靠着窗站着的白心渝面前。
视线落在她那张白皙娇俏的小脸儿上,那小脸上神色淡淡,但一双眼睛盈盈发亮。
犹如夜空中繁星一般。
“巫颜的事搞定了,现在说我们的!”
我们的?
白心渝弯了弯眼眸,笑的一脸无害单纯,“三爷,我跟您不过几面之缘,有什么好说的?”
装傻充愣的套路。
顾墨深似乎想到白心渝会这么说,俊脸并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眸:
“我们之间能说的太多了,比如三年前的订婚礼,不,应该说退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