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深直接从佣人手里接过钥匙,打开房门进去。
虽然说这种方式太强硬,但也是没有办法的。
顾墨深进门后,就看到白心渝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
没看到脸,但只看背影就知道白心渝是醒着的,而且是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顾墨深沉一口气来到床边,尽可能的放柔语气:“丘姨要做饭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她准备。”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没什么想吃的,就先起来,我陪你逛一逛,逛一圈就有胃口了。”
顾墨深说完,就要伸手去触碰床上的人儿,但手指还没碰到,人就躲开了。
又往一侧挪了挪,距离他又远了一些。
顾墨深这段时间心情也是烦躁的很,耐心几乎要没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就那么想离婚?”
提到离婚,床上的人直接掀被子起来,看着他,说:“是!”
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顾墨深头狠狠的疼了一下,看着眼前瞪着眼睛的小女人,“为什么?说理由!”
理由?
白心渝想了想,开口:“不爱了,过腻了,没新鲜感了,可以吗?”
这个答案,顾墨深倒是没有预料到。
“想要什么样的新鲜感,说出来,我可以给你。”
白心渝完全不想理会顾墨深,直接又躺了下去。
又是冰冷的背影,顾墨深心里很不舒服,沉了一口气。
绕到床的另一边,尽可能的让自己别那么烦躁的语气,说:
“离婚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谈一谈。”
他们之前出了什么问题,他不清楚,但从她突然的态度来讲,应该是有人跟她讲了什么。
所以要想让两人关系好了起来,他就要问清楚,解除两人的误会。
谈是最好的方式。
但白心渝压根不想谈,甚至闭上了眼睛,把人隔绝起来。
顾墨深眉心蹙了蹙:“或者你想提什么要求,可以说出来,除了离婚!”
听闻可以提要求,白心渝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半天,很认真的开口:“既然这样,那就把封家的产业还回去,把跟墨萌萌的婚约取消。”
这几天他看新闻了,知道封家出事了,也知道陆安洋和墨萌萌订婚了。
一切来的那么快,手段又那么狠辣,她无法不联想到顾墨深是因为得知陆安洋和她一起去了L国。
白顾墨深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白心渝会提出这个要求。
眼底几乎是一瞬间就冷了下来,冷意毫不掩饰:“看来你这几天一直在关注他?既然这样,我不介意给许丛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去非洲的分公司去!”
说罢,就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许丛打电话。
“你敢!”
白心渝直接见状从床上起来,两只眼睛冒着火,瞪着顾墨深。
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
“你要敢打这通电话,我他妈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顾墨深眯了眯眼眸,看着眼前为了别的男人火冒三丈的女人。
心里压制的怒火再次翻腾起来。
下一秒直接拨通一通电话:“通知人事部,陆安洋调至非洲,没我的允许不许调回!”
白心渝先是一愣,觉得顾墨深就算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也不会惹她。
但现在看来她想多了。
楞过后,她笑了,笑的很悲凉:
“顾墨深,你还真是让我不敢小觑啊,算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她一直希望顾墨深替陆安洋接触婚约,是因为陆安洋是有女朋友的,他女朋友叫爱娃。
顾墨深让他跟墨萌萌订婚,那爱娃怎么办?
印象里爱娃是个很知书达理知进退的人。
她和陆安洋的状态一直是那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感觉,不甜不腻,却舒心的很。
就这样一对人,就被硬生生的拆散了。
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她的丈夫。
白心渝心里说不上的堵,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跟顾墨深保持距离。
但顾墨深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站在床边。
听不到顾墨深的离开,白心渝再也忍受不了。
直接发了疯一样,把枕头往顾墨深身上砸:“滚,滚啊,顾墨深你他妈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顾墨深没有躲,也没有任何反应,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为了陆安洋做到什么份上。
楼下,丘姨听到声音,跑上来。
看到白心渝挺着大肚子正在拿枕头往顾墨深身上打,吓得赶忙上前去拦。
“哎呀太太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啊,这还怀着孩子呢,这要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丘姨急得都冒了汗:“先生,你这……不是都说好了吗?这个时候别惹太太,您~哎呀!您别在这里了,快,快去餐厅去!”
最后。顾墨深被丘姨连推带搡的推出了卧室。
顾墨深离开,丘姨安抚着白心渝,“太太,您也别怪我说您,这个时候哪能这么大气呢?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顾先生一向做主做惯了,但他做事都有他的道理,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丘姨在楼下好像就听见两人因为顾墨深打电话要调什么岗位而吵,所以这会儿就劝出这样的话。
顾墨深出了卧室的门,没有去餐厅,而是直接离开了公寓。
一上迈巴赫,褚少觉的电话打来:
“老顾,怎么回事?”
顾墨深没有说话。
“你这人就是这样,明明就不想那么做,干嘛还故意把电话打我这,气她有意思?”
没错,顾墨深打的电话,不是给许丛的。
而是给褚少觉的。
刚刚褚少觉接到电话后,也是一愣,不过后来听着里面的动静大概明白了。
这位是假借许丛的名义气那个女人。
“你说你这何必呢?”褚少觉叹一口气,说。
顾墨深拿着电话,听了褚少觉一达通话后,最终开口:
“出来,喝酒!”
褚少觉作为顾墨深的朋友,这个时候自然有再大的事也得搁置了,给乔云泽打了通电话。
很快三人在乔云泽的新开业的酒吧里喝开了。
顾墨深喝的不少,司机把他送到白心渝所住公寓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站不稳的。
丘姨这边刚安顿着白心渝睡下,出来看到顾墨深这幅醉的不轻的样子。
叹一口气说:“顾先生,您先等会儿,我马上去煮醒酒汤来。”
顾墨深喝了不少酒,但意识病没有完全丧失,脑海中还有白心渝拿着枕头砸向他,发疯的哭喊的样子。
她哭了。
他舍不得她哭,但她还是哭了。
因为他打了一通完全起不到作用的电话。
如果这个时候,他告诉她,电话压根不是打给许丛的,她会是什么样?
呵!
丘姨端着醒酒汤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墨深一脸的苦笑,眼角红红的。
叹息一声,把手上的醒酒汤放下:
“先生,太太跟你这么久,性子你也知道,干嘛非要闹成这样?今天太太……唉……”
丘姨没把话说完,顾墨深眉头蹙了蹙:“怎么了?说。”
“太太,今天去墓地了,呆了好久好久,我离得远远的,只听得太太对着墓碑说,她好难受,想去陪那位养母。”
顾墨深一愣,随后说:“这几天看好她。”
“这我知道的,就是……就是您跟太太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什么时候是个头?
顾墨深也不知道,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顾墨深喝了一碗醒酒汤,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