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感受到罗云静的情绪,白心渝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
罗云静的确是气坏了,那起交通事故根本不是她的全责,墨家也有责任。
可却因为墨家财大气粗,实力不小,硬生生把责任全部划给她了。
还让她履行拘役管制。
这些她可以忍,但没想到墨湛景竟然这么丧心病狂,居然要对自己下这样的手,还想着要烧死她的渝儿。
她的渝儿当时还没成年,还那么小……
墨湛景怎么下的去手。
罗云静感受到白心渝的手附上太,闭眼深呼吸,调整了一会儿说:
“渝儿,墨湛景是墨湛景,顾墨深是顾墨深,你这么多年确实误会了他。
当时他是为了救我,才去的拘役所,出门后遇上了邢天行的人,那帮保镖全都拼死护着我,虽然后来是你父亲之前的部下救我离开的。
但顾墨深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我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这么多年,他又这么护着你,让你读书。
所以,你不要因为这些事有什么隔阂,一定要跟墨深好好走下去,知道吗?”
“我知道的,妈!我会和顾墨深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白心渝说了一句,就爬到罗云静的怀里,抱着她的腰身。
眼泪默默流下来。
这一刻,她心情是沉重的,也是幸福的。
罗云静低头拍了拍怀里的白心渝,安抚他两句,抬头看向许安妮:
“许助理,你看,墨深他这个情况严重吗?需要我们做什么?”
许丛此时脸色不是太好,抿着唇,想了想说:
“夫人,按刚刚小太太说的,总裁大概是因为听到了关于三年前总裁父亲做的那些事,触发了他之前的一些创伤。
引起了他一系列不好的反应,情况……不是太好,总裁三年前就发过病。
当着众人的面把会议室都要拆了,后来请了心理医生过来,又是催眠又是喂药,好一段时间才平复下来。
这会儿又复发了,听刚才的动静并不是很乐观。
不过已经让保镖拿着药进去了,如果平复下来,保镖会过来的。”
罗云静眉头拧着,点了点头:“嗯,好,我知道了。”
话落一会儿,门被保镖敲响,许丛说了一句进。
保镖迈了进来。
“许助理,总裁吃药下去,安静下来了,只是手术的伤口崩开了,需要处理。”
手术伤口崩开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许丛闻言立马出去安排医生护士处理。
白心渝和罗云静也跟着进入到病房。
病房里已经是满地狼藉,水杯玻璃瓶,盒饭全部洒在地上。
顾墨深闭着眼躺在床上,病号服上腹部处有一片血迹。
因为药里含安定成分,他呼吸很沉,但因为伤口流血的原因,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白。
医生和护士过去,就地给顾墨深重新缝合伤口,然后注射了破伤风的针。
一切处理妥当,把他安排到了其他房间里,输液。
白心渝安安静静的在一旁陪着。
“小太太,这会儿总裁安静下来了,您回去休息吧,我让人守着。”
许丛看着脸上有些倦意的白心渝,有些不忍,开口说一句。
“不用,我没事!”
白心渝闻言直接拒绝。
见说不动,旁边罗云静上前,开口劝。
“渝儿,你听话,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呢,这会儿不能累着。”
白心渝转头看向罗云静,眼底跳动这什么。
她说:“妈,说到底,顾墨深这个病是因我而起,我想陪着他。”
“可……”
罗云静要说什么,白心渝又拦住:“妈,你让我陪着他吧。”
“这……好吧!”
罗云静见白心渝心意已决,没再强说什么:“那旁边有小床,你累了就在小床上休息,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白心渝点头,罗云静看了一眼许丛,说:“我们走吧,让渝儿在这里。”
接下来,许丛和罗云静两个人就出了病房门。
他们两个离开,白心渝就轻轻的帮顾墨深把手上的血渍擦干净。
她拉着他的手,忽然想起之前在公寓的情景了。
当时顾墨深扯着她的手,在背后拥着她,给她洗手。
样子不知多温柔。
当时她心里还是有芥蒂的,她还觉得顾墨深这么做是想报复自己。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傻的可以,明明是这么疼爱她的男人。
不过……所幸,她并没有把他弄丢,他还在。
“顾墨深,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白心渝仔仔细细给顾墨深擦过手,又轻轻的掀开他的衣襟,看了看他伤口的位置。
雪白的纱布上,有殷殷的血迹。
她担心他受凉,只一眼就又替他掖好被子。
在床边又陪了会儿,最终熬不住,躺在了小床上。
半夜风撩动窗帘,白心渝感觉到一阵冷意,但没有醒。
只缩了缩身子。
但没一会儿,就觉得身子一轻,像是被谁捞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带着药水味的被窝。
药水?
白心渝意识逐渐回笼,蹭了蹭被子,转过身来。
回身,就看到一双深邃的眸子。
“睡吧,还早!”
一句话语气没有任何不对,和平常一样。
白心渝眨巴眨巴眼睛,“顾墨深,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干什么?不能抽烟。”
她说着话,看到顾墨深半坐着,手上拿着烟。
没点燃。
“嗯,不抽,只拿着。”男人语气轻柔,细听还有一丝丝宠溺。
“你什么时候醒的?”
“十分钟之前。”
“是哪里疼吗?”
“就伤口有些疼,但能受得了。”
简短的对话,在平常不过,就像平常生活多年的夫妻一样。
白心渝心里一瞬的暖,抿着嘴唇看着顾墨深。
此时月光下的男人,脸色苍白,但也感觉多了一抹生活气息。
之前以往的时候,她看到的顾墨深都是那种冷冽的气场足的状态。
现在看,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看什么?”
刚刚顾墨深是被伤口疼醒的,想要抽烟,但发现旁边小床上睡着一个人。
身上只一件他的西装外套,脖子缩着。
一副很冷的样子。
于是把她捞到大床上,用被子裹住,这会儿这小女人竟然眼巴巴的看着她。
感觉很怪异。
白心渝抿唇,想了想,说:“没想什么,就是不习惯你现在这样子。”
男人闻言挑了挑眉:“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