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个亭台楼榭,巧致的阁楼小院,慎行一路行至淮王府的书房门前,敲响了房门。
得了里面的人准,才轻推开房门。
书案前坐着的人,手中还拿着书册。这一个动作却没让他做出书卷气,只看得出如刀锋般坚毅凌厉。
如果不是因病,自家主子本该是一直在沙场兵气连云,敌军闻之落跑,哪还有时也去边城这事。慎行敛下心中所想,“王爷,属下在南郡寻到画像上的那人了。”
“那人脾气是很犟,请不动,也扛不回来。”那一手的虫子和药粉,很难靠近。却又不敢真得伤了他,只能派人先在那儿守着。
“本王与你同去便是。”齐淮放下了书册,“等姜大夫回来,即刻出发。”
与他不对盘的人可能趁此会有骚动,但朝中的事他些许日子前就安排好了。掀不起多少风浪,指不定还能趁此机会揪出几个。
“是,王爷。”慎行想起路上所遇,“属下回都遇到了时大人他们,应该是前去探望奚相。属下去南郡的消息,要不要瞒下来。”
“不必了,瞒不过。”
6.胎儿 横竖她的朝服之下多的是衣裳……
兵部司本就归在时也所管之下。
虽然时也离朝局一年之久,齐淮在里头插了一手。但是慎行前往南郡这消息,时也要是想查,方法还是有许多的。
时也确实准备一回府便让人去查清慎行这段时间的行踪,但眼下,还是先探看奚相爷为先。
想事情想得投入,时绥也不打扰,只轻轻牵着时也走。
这两年也没有来使,馆驿时也是真未踏足过,才知这景致还不错。
内里回廊连着亭榭,池湖内置奇石。不知是不是因着奚相来到蓬荜生辉,所经廊道拐角还都挂上了镂花熏香球,淡淡的香味自球内飘了出来。
一路看到他们二人,倒也无人拦着。也无人出声,于是他们便看到了些许奇怪的。
奚柏暂居的房门前,除了两个护卫,竟还端站着两个年约二八的女子。两袭彩霞百水裙,随云髻上蓝玉石簪,腰肢款款,温柔似水。
倒衬得一旁端着汤水的奚相夫人过于朴素。
时也上前为奚夫人端过汤水,与时绥俱是一礼,“奚夫人安好。”
奚夫人见过时也两三面,对这个好相貌的少年人甚有好感。用手比划着,似是不好意思,想将盘子再从时也手上端回来。
奚夫人也是簪缨世家出身,四十几岁的妇人面上有些许岁月的痕迹,却也是娴雅温婉之人。只可惜三年前走水,将她的喉咙也给熏坏了,现今只能比划着手势。
“奚夫人,便让他端着吧。我这弟弟没什么长处,就是对女子总是多加照顾。”时绥也笑了,却是转头将端盘从时也手中接了过来,托在自个手里。
屋内一把稍显年纪的声音传出,“可以进来了。”
奚夫人推开了屋门,示意了下,时绥他们便也跟在后头进去。
两个女子还委婉地给他们二个送了秋波。时也小声促狭起来,“兄长,这两个女子的相貌,可还入得你眼?”
时绥比时也还年长了五岁,今年二十四,无妻无妾的。何等洁身自好,连同僚约去风花雪月的地方谈事情,他都板着张脸只谈正事。
时绥父亲得知时也都纳了两个妾时,那个恨铁不成钢得还往他屋内塞丫鬟。可惜郎心似铁,时绥转头让那些丫鬟去厨房学做点心,因着他这个弟弟喜欢甜食。
时绥转头问她,“那你那两个侍妾,可有她们好看?”
“那肯定的。”时也还似与有荣焉。
要论女子容貌,那计颜在盛都也是能排得上号的。时绥见过她两面。只是此番计颜顶替了那个营伎之名,时也在边城之时便上了折子,让小陛下允了这个营伎从册上除名。
她还未告诉时绥这是她的安排,是以时绥也根本没想到。
至于雀秧,清秀恬静,比这两个风情万种的女子也自是好的。
时也还自我肯定般的点点头,落在时绥眼里,倒有那么一些不是滋味。
“劳烦两位大人来看望老夫了。”奚柏疲虚的声音传来。
扑鼻的药味,奚夫人将汤水递给了奚相。姜大夫在收着针囊,这是,刚施完针,他们可真是来得刚好。
“奚相爷,按着方子连服五日。五日后,我再来与你把脉换药。”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