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里,也有几个和她玩得来的姐妹,崔御史家的崔静珠,还有侯府的陈沅,宋莘与她两是走得最近的,尤其是陈沅,因着她与陈世子的那层关系,陈沅便早早把她当自家人看了,还时常邀她一起出去。
年纪大些了,宋莘心里便开始有了殷切的期望,她盼着能早早地嫁给陈世子,可是这种盼望,她只敢放在心里,从不敢说出去,怕说了被人笑话。
而如今,这些隐秘的期盼也成了过眼云烟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和家人重逢的那一天。
傅昭临跨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宋莘独自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个汤蛊,一双眼睛望着外面,一向淡然的脸上露出许多脆弱来,神魂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傅昭临头一次见了她几分真心,心却不知怎么悸了一下。
他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等着她发现他,然而宋莘像是出了窍似的,眼睛虽然看着外面,心思却在别的地方。
傅昭临看得心凉,进门的时候,身上便带了几分森然气息。
宋莘这回发现他了,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大人,怎么回来了......”
她声音不大,到了后面越来越小,有些底气不足的意思。
宋莘也不知道为何,一看到傅昭临的神情,就知道他这会儿不高兴,而且这份不高兴还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明白自己又是怎么惹到他了,不过这人的情绪一向没来头,她寄人篱下,总归得顺着他。
于是宋莘站起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傅昭临看了她这不达眼底的笑,心中烦乱,也没耐心掩饰自己情绪。
“既然不待见我回来,干嘛还作出这幅笑脸?一点都不好看。”
宋莘的笑僵在了脸上,瞥见傅昭临脸上的嘲弄,她咬着下唇,把头垂了下去。
她心里盼着要是这会儿彩蝉赶紧回来就好了,然而彩蝉若是看到傅昭临在,必然不会进门打搅的。
傅昭临取下帽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宋莘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迫着她把脸抬了起来。
依旧是那副容貌,一双琉璃似的眼珠子,看向他时有些躲闪。
看着看着,那眼珠子周围便渐渐凝聚了水汽,眼眶也渐渐红了。
“又没真对你做什么,怎么就委屈上了?”
傅昭临语气无奈,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才发觉手上的皮肤有些烫。
0023 生病
宋莘发了热,连她自己也没留意。
傅昭临把元禄叫去,让他请个嘴严的女大夫过来。
元禄领了吩咐,快马回刑狱司的案馆查了份单子,才跟着单子上的地址,找了个做暗医的女大夫过来。
大夫是个四十几岁的姑子,年轻时与人私通,犯了戒律,被尼姑庵了的主持赶了出来,幸好学过医药,出来有一份手艺,就在安都城里做了个暗医,专给达官贵族的外室姬妾、或一些见不得光的人看病。
姑子嘴巴严实,经验颇丰,见的世面也多。
或许是知道傅昭临什么身份,她进了屋子也不敢多言语,隔着帘子给宋莘把了脉,很快就开了药方。
“只是受凉发热,不是什么要紧的病,抓几份清热的药就行了。”
她把药方写了,交给傅昭临,傅昭临拿到手扫了一眼,普通的清热方子见得多了,便是不懂药理也认得出来。
“还有...这位姑娘体虚畏寒,一些补药就不要给她用了,是药三分毒,喝多了反倒对身体不好,多出去走动比喝药管用,她这般年轻,要把身体养起来也不是难事。”
大夫断断续续说完,便低着头等傅昭临回话。
她脑中细遐着眼前的处境,有些话不知该说不该说,主要还是看家主人的意思。
傅昭临扫了她一眼,“还有呢?”
大夫得了准许,又继续道:“除了体虚之外,还要注意心病,女子忧思过重不是好事,总是如此,便会落下沉疴来,导致一点风吹草动就病倒了,凡事放宽心些,过得自在才好。”
大夫说得不疾不徐,语气也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戳了人的痛处,把人得罪了。
像这样的事,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