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冷唇 > 分卷阅读4
    有多能干都是采取不重用的原则,有什么事她宁可交给富强那种老实人去办,富强从不多吃多占,象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乔大红对他比较放心。

    阿丁没有要到钱,走的时候脸上挂着不高兴。他要的那笔钱数目太大,乔大红没法儿给她。

    “我手里没有现金啊,”乔大红一手捂着电话跟他说,“再说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阿丁穿着式样古怪的修长外衣,头发一丝不乱地统统向后梳去,使整个脸的轮廓非常鲜明地暴露在阳光下,乔大红忽然觉得他很像一俱没有生命的塑料模特----摆在商店玻璃橱窗里光着身子那种,心里顿时泛起一阵厌恶。虽然那些塑料模特有时也被套上各式各样的好看衣服,但那些衣服终究都不属于那俱光滑无毛细腻得连毛孔都不存在的身体。

    阿丁一言不发离开了这里,乔大红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乔大红接着打电话的时候又特地多约了两个平时对自己有点喜欢的男人,像是跟谁赌气,她故意在电话里大声说笑,笑着笑着不知怎么最后竟然变成了哭泣。

    5. 双峰园

    双峰园的夜晚空气里总带有几分神秘。

    这是一片新建的小区,建筑物以及筑物里的人都是新的、陌生的,空气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小区四周都是高楼,只有几幢别墅式的小楼被包围在当中的那片绿地上,小楼分别被命名为:红楼、黄楼、白楼、紫楼、蓝楼,听上去好像五个美人的名字,事实上小楼里住的也大都是女人,她们神秘的身影时常在阳台上晃一下就不见了。

    每当太阳落山,双峰园的每一条街道上都会飘荡起一绺绺雾状的紫烟,路灯亮了,照着这些紫色烟雾在楼与楼的之间的缝隙里游走穿梭,绺绺不绝,谁也搞不清这些紫色烟雾是从哪儿来的。有人说,那是女人身上的飘带----双峰园阴气太重,都是那几个住小楼的神神鬼鬼的女人闹的。

    也有人说什么阴气阳气的那是迷信,傍晚有雾那是全球温室效应造成的,你没听说南极的冰山都快化了吗,到那时咱们这些住高楼的就该比她们住小楼的强了。活该她们有钱,淹死她们。

    双峰园红楼的舞会已经开始了,从外面看,红楼就像一只通体透亮的纸灯笼,有许多小人的影子在灯笼里噗楞噗楞地跳着,像水面上不时跃出的鱼。这座红楼是整个双峰园的“圆心”,最热闹、最富传奇也是最让人挂在嘴边上的地方。就在客厅里热热闹闹开舞会的同时,乔大红组织的“码字工厂”也开张了。

    地下室里搬进两台电脑,其余用不惯电脑的人则用手写,这个阵容强大的写作班子使乔大红一时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长出无数只手来,都在拚命忙碌着,她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出名的,她鼓励大家好好写,待会儿给大家加夜餐,然后她本人就上楼跳舞去了,留下那无数只手替她充当枪手。由于钱给得足,那些枪手们都挺卖劲的,即使楼上的人跳得楼板都快塌下来了,地下室的这几位仍然低着头猛写眼都不敢眨巴一下,生怕动作稍一迟缓饭碗就没了。这么好的活儿不是在哪儿都能找得到的,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乔大红来到楼上,远远地站在客厅外面欣赏着她的杰作:满屋子扭动的肢体和不断闪动的灯光,她想,她再也不是那个住地下室的女孩了,她现在是这一切的组织者和操纵者,乔大红感到自己手里仿佛拿着一个看不见的遥控器,屋里那些人便是遥控器上的一个个按钮,她想要控制谁,就能控制谁。

    她正想到这儿,意念好像发生了作用,灯光竟按照她的意念控制一点点地亮起来,另外音乐也变了,刚才还是轻飘飘、软棉棉的音乐,忽然间变得不可一世起来,那是庄重的、宏大的、好像一个严肃会议的前奏曲,听到的人都要全体起立的。乔大红一步步走进那个房间,她感到一道道奇异的光从脸上掠过,她眼睛略微眯了一下,眼皮一阵阵发热,那是热辣辣的带有不同颜色份量和热度的光束,乔大红头一回感觉到光是有重量的。然后她模糊地听到乐队嘭嘭嘭逐渐高涨的鼓声和人们热烈的、毫不含糊的掌声。

    这时候,乔大红来到了舞场中央,一束白亮的追光宁静地照耀着她,鼓声止住,掌声消失,这一切不知是谁在暗中操纵的,如此严丝合缝,她感到自己像罩在玻璃罩子里的一个焦点人物,所有目光的焦点都噼里啪啦地砸在了自己头上,她感到紧张,怯场,不知所措,她完全没有料到她的手下会在暗中安排这一手,舞会她参加得多了,而在双峰园红楼开舞会这还是头一回,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女主人身份,大伙儿一定是想要她说句什么,乔大红就接过她手下递给她的麦克风,用一种调笑的腔调对大伙儿说:

    “啊啊啊----亲爱的,玩吧!我家有酒随便喝,不要钱。”

    乐队鼓手咚咚咚地给了一串清脆的响鼓,客人们都像被挨个灌进了一口品质优良的兴奋剂,立刻就来了精神。有把腰肢扭得像蛇的,有一把拉住身边女孩的手不放的,不知是哪个公鸭嗓子挺身而出一声断喝:“乐队,奏乐!”音乐骤起,灯光变做五彩缤纷的雨,向跳舞的人群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小草今天晚上穿了一身绿,是春天嫩草刚长出来时的那种绿,嫩得都能挤出水来。短头发有一束用橡皮筋在头顶扎起,扎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朝天揪”,那“朝天揪”像一朵黑色的四面开花的喇叭花,跳起舞来摇摇摆摆宛若一只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