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私浴 > 分卷阅读8
    ,你猜我把谁给你带来了?”她冲我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胡蔼丽穿了件金黄色的宽松大衣,脸上化着浓妆,那架势使我想起罕剧里的某种装扮。罕剧是古老而华丽的一个剧种,所有服装都是夸张而色彩艳丽的,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穿过母亲的戏妆,脸上涂满油彩。

    “过年好!”胡蔼丽身后闪出一个穿羽绒服的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我们“头儿”。胡蔼丽和头儿在一起,好像有点跟我示威的意思,因为在组里胡蔼丽处处要跟每个人比高低,特别是女人。她大概认为一个临时帮忙的要想盖过她,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阿静原本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又由于从小到大一帆风顺,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有些跟胡蔼丽较劲,两个人比穿衣服,比化妆,比上镜头的次数,总之一点屁大的事都在暗地里处于紧绷着的状态。女人眼里一旦有了竞争对手便会不管不顾地全力投入,女人的爱和恨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胡蔼丽眼睛里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像是在说这一招我又赢了!

    阿静躲着她的光芒不看,故意和晓白说说笑笑显得很亲热。她知道自己要是有一个英俊的男友也是会引起胡蔼丽的嫉妒的,果然她眼里的光芒一点点地暗淡下去了。她们这种明争暗斗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其实在这闹哄哄的场面底下不知暗着多少争斗和杀机呢。

    握手,寒暄。

    我们“头儿”夸晓白家的房子布置得有品味,都是相互夸奖的话,虚情假意的。地毯上盘腿坐着一些人对着电视在唱卡拉0K,客厅里闹轰轰的,麦克风的线都快叫他们给拉断了,这个抢那个抢,你一句我一句。屏幕上有穿得很少的美女在那儿走来走去,画面与歌词根本挨不上边。

    晓白的那帮同学唱够,也闹够了,便邀电视台的“明星”唱歌。胡霭丽挺大方,她挑了首高八度的民歌来唱,唱得吃力不讨好。到了高音部分实在顶不住劲了,直迸得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好在总算挺过来了,歌曲进入迂回部分,只需要一小点能量就能带动起来,和声部分很多人跟着一起唱,咿咿呀呀的声音连成一片,有了这么多人做靠山,歌曲的结束也就有了指望。

    晓白手里拿着麦克,声音很小唱着一首什么歌,歌词大意是你离我那么远,又离我那么近。我又想起在街上遇到的那个陌生人对我说的话来,他说,我将爱上一个白衣男子。

    (那个“白衣人”是晓白吗?)

    那首歌唱完之后,晓白家的气氛变得有些安静,细碎的小舞步配着柔和的曲子,不知是谁把灯关了,只从外面透进一点光亮,所有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宛若沉浸在爱河里,其实许多对并不是恋人,但在那一刹那也有了些许柔情,像真正的恋人一样相互依偎着,阿静和晓白就是这样的一对。

    第三节

    那晚客人都玩得很高兴,都说以后有时间还要再聚,我和晓白把客人送到楼下,看着他们打车,隔着玻璃同他们说再见,然后目送汽车走远。午夜的街上空无一人。偶有一两辆出租车从身边驶过,没车的时候路口的红绿灯兀自闪烁着,隔段时间变换一次颜色。路边还有一块会自动翻动的大广告牌子,色彩鲜艳触目,在无人的街道上显出一种热闹的凄凉。

    那一晚,晓白把阿静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放进衣兜里,阿静没说什么。起风了。月亮被四周的浮动乌云遮去一大半。从街道两旁枯了的树枝看上去,天空好像裂了无数道裂缝的碗底一样,割裂出大大小小许多形状怪异的冰纹。阿静指指天空中那些错落繁杂的枝杈对晓白说:

    “一个人一辈子可能的选择实在太多了,就像这些树的枝杈。”

    “你的选择应该是树干而别管那些树杈。”

    “我怎么知道哪是树干、哪是树杈呢?”

    晓白用力搂一下她的肩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呀?”

    阿静笑道:“我不是装傻,我是真傻。”

    我们回去的时候,电梯已经停了。19层楼,我们一级一级地爬上去,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很兴奋。我们说了很多的话,恨不得楼再高些才好。晓白一直把我送到房间门口,然后两个人都有点依依不舍,面对面站了一会儿,过厅里黑黢黢的,晓白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外面回来,房门紧闭,里面似乎还亮着一盏瓦数很小的床头灯。

    我和晓白忽然紧抱在一起接起吻来,这一吻比上次那吻要踏实得多。上次那是在云里雾里,完全看不到前途的,转瞬即逝的,现在我们两个人彼此心里都有了着落。

    素儿穿着拖鞋踏啦踏啦起来上厕所,我听到声音,连忙像泥蚯一样从半开着的房门里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