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想要她,她都表现得挺出色。多西要得很多,她也给得很多。多西是她第一个男人,白了以为,男人就是这样的。
可是,最近一段日子,多西却不怎么愿意陪白了逛街了。可能是因为,每逛一次街,钱包就得瘦下去一大圈。多西是个瘦人,钱包也不算太胖,他在大学里教书,偶尔写点东西,有些不定期的稿费。自从认识了白了之后,他的稿费经常在一个星期之内就变成某条时髦而又昂贵的裙子,穿在白了小魔女般凹凸有致的身上,使多西很有欲望想要做点什么。
多西想白了的时候,常常打白了的呼机。
隔着很多衣服,白了看到多西那丧气的眼睛。她知道多西在想什么,他还在想昨天夜里床上那些事,他所有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做”。而在白了看来,一个男人表达爱的方式应该是让女人得到她们想要的东西,比如说酷得要命的一件上衣,紧包臀部带细条纹的一条长裤,男人永远搞不懂其中的妙处,男人觉得衣服嘛,有得穿就行了,要那么多没用。
小个子亚旭象是从衣架堆里冒出来的小鬼,他穿着色彩鲜艳的橘黄T恤在多西与白了之间晃来晃去。他就像一个用绳子扎出来的稻草人,在一分钟之前,有人给了他一口活气,然后,他就晃荡到他们面前来了。
亚旭说:“啊哈,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俩!”
亚旭又说:“白了你看上什么了,我正好也给我女朋友买东西呢,账我一块结了吧。”
多西笑道:“你女朋友?你哪儿来的女朋友?白日做梦吧。”“昨天没有,今天就不兴有?”
“从前没有,现在就不兴有?”
在众多的饶舌之后,他用宣布一个共和国成立的腔调向多西和白了庄严宣布:
他肖亚旭从此也有女朋友了。
第二节
亚旭非拉多西他们去见他新认识的女朋友。他手里拎着印有服装店品牌的大购物袋,里面装着他替他女朋友选的几件衣服。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一直往西开,亚旭坐在前座,不断地扭过头来跟多西他们说话。
多西用手搂着白了的腰,两人很亲密地坐在汽车后座上,间或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似乎没功夫搭理不断回头的亚旭。亚旭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亚旭说小美小美小美……白了耳朵里被灌满了这个名字,粘粘的,像蜜。
蜜糖一样的小美出现在咪咪快餐店的玻璃门里,像橱窗里的一具玩具。她穿着红色超短裙和奶油白滚轴溜冰鞋,在光亮的地面上飞快闪过,转眼之间就不见了。她的腿长得真是好看,可以去给滚轴溜冰鞋拍电视广告。
亚旭说:“来来,坐坐,今儿个我请客。”
亚旭说:“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
亚旭的话又多又快,并且短短几秒钟的功夫,他率领大家换了三次座,一会儿说靠窗好,靠窗豁亮;一会儿又说,靠角落好,角落里安静。白了转着脖子看他像个忙碌的陀螺似的在店堂里晃来晃去,白了说好啦好啦,头都叫你搞昏了,你找个地儿快点安静下来好不好?
亚旭终于在靠窗的一排座位旁坐下来,眼睛却在那里唧里咕噜打转,只要小美一出现,他那三角形的小眼睛立刻“唰”地一下放出光来,如同两盏小而聚焦的灯泡。
正是中午吃饭的高峰时间,快餐店里穿冰鞋送点心的小美忙得飞了起来。她不时地送过一个笑脸来,嘴里忙不迭地说上句“对不起”,亚旭很自豪地对大家说:“瞧,我们小美多能干。”“我们小美真不错。”“我们小美歌也唱得好,能学王菲,哪天我请大家去唱卡拉0K,让我们小美露一手。”他一口一个“我们小美”、“我们小美”,搞得别人好烦。
白了用中指骨节“笃笃”敲着桌面,大叫:“上菜上菜!”
“上什么菜呀,这是快餐。”
亚旭眯起小眼来笑了一下,露出一排很灿烂的老鼠米牙。这时来了几个生意人模样的男人,在多西他们旁边坐下来,一个个掏出兜里的手机搁桌上,一副公务繁忙随时准备接电话的模样。亚旭也不示弱,一眨眼功夫,他就跟那帮人搭上关系,忙着又递烟又掏名片,将他的“小矮人”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名片发得到处都是。
“小矮人?兄弟你为什么起这么一名呀?”那帮人闹哄哄地说,“还不如叫大发好呢。”又有人说,“或者叫大顺也成,就不能叫什么小啦、点啦,这不是方自己吗。”
亚旭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那帮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