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都,监牢。
虽然是监牢,但是里面却灯火通明,并不像普通牢房那样肮脏潮湿,几个狱卒围在桌子旁边喝水聊天,桌上还摆着几个简单小菜,四五个馒头。
不一会,牢头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牢头!”
“牢头好!”
喝水聊天的狱卒们,看到牢头走过来,连忙起身招呼。
“都吃着呢啊?”
牢头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狱卒们连忙道:“是啊,牢头,要不您也一起吃点?没什么好菜,将就一下。”
还有人道:“您要是一起吃,我这就去买只烧鸡回来。”
“不用忙了,我就不吃了,我是来给里面的人送饭的。”
牢头摆了摆手,亮了一下手里提着的食盒。
他朝里面努了努嘴,“里面的人,还安生吗?”
狱卒连忙回答:“安生安生,从进来就一直没闹过。”
这四个狱卒,其实都是从其他监狱里被突然抽调过来,为的就是在此看管里面关着的人。
上面还特地嘱咐,只许看管,不得对里面的人有任何的虐待。
若是里面的人有什么要求,也要及时上报。
所以狱卒们这几天在看管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小心谨慎。
牢头满意的点了点头,提着食盒便走了进去,四个狱卒则远远的在后面看着。
监牢里面只有两个牢房,分别关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虽然中间有木栏隔开,可两人还是靠在木栏上挨在一起,一同坐在铺着干爽稻草的地上。
看到牢头走过来,两个年轻男女透过木栏握在一起的手才松开。
牢头看了看两人,拿出钥匙,先是打开了青年的牢门,将食盒里面的饭菜端出一层,摆放在小木桌上。
两菜一汤,一荤一素,竟还是相当不错的。
甚至还有一小瓶的酒。
牢头将饭菜摆好,又去了少女的牢房,拿出的都是相同的菜肴。
狱卒们看到牢头出来后,站在牢房外面,似乎对里面两人说了些什么,由于声音比较小,他们没太听清。
然后就见那青年男子似乎笑了笑,朝牢头招了招手,牢头连忙探头过去,青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牢头听得是连连点头。
狱卒们心痒难耐,很想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青年说完了话,便对牢头摆了摆手,像是在赶人了。
一转头就将小木桌端起,放到与少女相隔的木栏边上,两个人隔着木栏把小桌推到一起,便吃了起来。
从头到尾,好像不是在坐牢,反而像是跟心爱的女子,花前月下,浪漫小酌。
“牢头,里面这两位,到底关的是什么人啊?”
当牢头从里面走出来时,一个狱卒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牢头看了看他,回头望了一眼里面隔着木栏有说有笑吃饭的男女,叹了口气,道:“辛国来的商人。”
“商人?”
狱卒们更加不解了,辛国的商人,那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人物啊,怎么还有这种特权?
“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啊?”另一个狱卒问道。
牢头嘿的一声笑了出来,“还记得半个月前,东音大街上闹出的动静吗?”
提问的狱卒笑道:“那哪能不记得啊,太子府就在那条街上,当时触动了那么多官兵,把整个大街都给封锁了。据小道消息说,好像事情跟太子府有关,有人还传过,说是有人夜闯太子府……”
他一开始说得口沫横飞,可说着说着,看到牢头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便越来越小,说到最后更是直接没动静了。
四个狱卒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面面相觑,与同僚交换了个眼神,都屏住了呼吸。
牢头这才呵呵一笑,朝里面努了努嘴,“喏,就是他们俩。”
“嘶……”
四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听到有人夜闯太子府的事,他们只当是有那无聊的人穿凿附会,根本没人当真。
可不成想,他们看守的,竟然就是夜闯太子府的两人。
牢头看着他们四个,警告道:“这事,你们知道了,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外传,否则……”
他将手掌横在脖子前,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狱卒们都是浑身一抖,连忙赌咒发誓,保证绝不外传。
牢头点了点头,道:“行了,你们继续在这看守,里面要是有什么动静,有什么要求,都要及时上报,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牢头走后,四个狱卒在往里面看去,眼神也全都变了。
只是旧的疑问解决了,新的疑问却更多了起来。
大夏皇室子嗣一向不旺,传到这代,便硕果仅存,只有太子一人。
太子府一向都是守卫森严,竟然有人胆敢夜闯太子府?
而且闯了太子府的两个人,还是来自辛国的商人!
可就是这么两个人,竟然仅仅是被关起来,坐牢的条件待遇也相当的好,这也太奇怪了。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夜闯太子府,威胁到了太子的安全,那不应该被就地正法吗?
·
牢房内。
隔着木栏对酌吃饭的,自然就是云绎和宁安公主。
那天晚上,宁安私自跑去了太子府,刚翻进去,脚还没落地呢,就被发现抓住。
私闯太子府,那可是死罪。
一墙之隔的云绎本来有机会离开,可他怎么可能放任宁安被抓走,甚至是被当场杀死。
他直接就在外面喊了一声,进去之后便表明他皇商的身份,全权负责本次强辛与夏国商贸合作事宜。
至于宁安公主的身份,那当然是不能说了,只是今夜的事情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墙上那条绳子大家都看得明白。
不过云绎皇商的身份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一开始他们被关押在普通监狱,肮脏酸臭潮湿,一样也不少。
不过没过半个时辰,他们就被移到了现在这个牢房里。
“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
宁安歉然说道,这段时间虽然没遭什么罪,可内疚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云绎笑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是我带你来的,我就有责任把你安全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