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前面有人闹事。”血影一字一句,如同机械一般。

    啪——啪啪啪——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这次声音是从街道尽头传来的。

    夜无殇的马车已经到了江府附近,走过这条小巷便是江府了。

    巷子里已隐隐传来了江青山唾骂的声音,“孽女、孽女啊!她是九条命,还是有九个胆,又去招惹夜无殇?”

    “小姐脑袋不好使,老爷犯不着跟个傻子生气,不是?”

    ……

    江青山拎着藤条,风风火火冲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江府一众人。

    刚出几步,就看了马车里的江映月。

    江青山仿佛炸毛的鳌拜,吹胡子瞪眼,拿藤条指着江映月,“孽女,你给我滚下来!我非打死这孽畜!”

    “江大人?”

    夜无殇不紧不慢坐了起来,整理着衣摆。

    “夜、夜督主?”

    江青山大约刚刚是气昏了头,一时没看清马车里另有其人。

    夜无殇问候声如同给江青山泼了一盆冷水。

    江青山那点气焰瞬间熄灭了,手里的藤条也瑟瑟缩缩收了回来,一下下往自己背上打。

    “哎呀,你别说,这藤条捶背还挺很舒服的哈?”江青山干笑了一声。

    江映月光听着那噼里啪啦的声音,都觉得背疼。

    这江青山见着夜无殇简直像猫见着耗子一般。

    偏偏某只大猫咪根本不待见这只老鼠,自顾自地抿了口茶。

    江青山有些尴尬,瞪了一眼江映月,“月儿,你怎可对督主不敬?皮痒了?滚下来!”

    ??

    江映月满脑袋问号:坐着也躺枪?

    这江青山吃软怕硬,不要太明显好吧?

    “爹哪里看到我对督主不敬了?”江映月一把抱住了夜无殇的脖子,“我和夜督主关系好着呢,是吧督主?”

    如今看来,江映月还得在西苍多呆一段时间。

    那么必然要和江青山朝夕相处。

    先抱个大腿,总没错。

    江映月一边冲夜无殇疯狂使眼色,一边紧勒他的脖子,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我现在可是督主的小弟,督主不会不罩着我吧,嗯?”

    夜无殇也不知道一个小女子为何会力大如牛,差点把他勒得断了气。

    夜无殇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江青山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

    他是眼花了么?杀人如麻的夜督主,竟然跟他女儿勾肩搭背?

    一定是幻觉!

    江青山瞪大了眼睛,还想再看。

    江映月已经跳下来,冲着马车做了个飞吻,“督主大人,后会有期,爱你么么哒!”

    “江映月,你……”简直毫无礼义廉耻!

    江青山话到一半,看了眼面色僵硬的夜无殇,又生生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夜无殇猛地抬眸,如桃花般盛开的笑颜闯入他的视线。

    她笑起来眼里仿佛有星星,嘴角边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还说……爱他?

    夜无殇心跳漏了一拍,清了清嗓子,僵着脸道:“知道了!”

    江映月与夜无殇道别后,便回了江府内院。

    一路舟车劳顿,江映月揉着肚子,有些饿了。

    走到后花园时,凉亭中一抹倩影引起了江映月的注意。

    这水一样的身段,不正是江清雪么?

    五十棍都没把她打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呐。

    江映月有理由怀疑江青山放水了。

    “早知道,应该找个监工才对。”

    江映月唏嘘不已。

    此刻,再想弄死她,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因为人家找了帮手。

    凉亭里,还站着一个长得人模人样的男子,一袭白色华服,珠光宝气的。

    此人正是西苍太子——慕容逸。

    慕容逸虽然长得像个人,但浑身散发着一种为所欲为的猥琐气质。

    讲真,和想象中的东陵太子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啧啧啧,原来还是一对有情人呢。”

    江映月无意打扰,默默离开了。

    彼时,凉亭里。

    慕容逸正握着江清雪的手,含情脉脉,“雪儿,你没事吧?听说你被江映月那贱人害了,本宫真是彻夜难眠啊。”

    慕容逸这么一说,江清雪的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落下来,“太子殿下,能来看雪儿,雪儿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别说,本宫会心疼!”慕容逸将她揽入了怀中,牙咬得咯咯响,“你放心,本宫一定替你讨回公道!江映月休想阻拦我们在一起。”

    “太子殿下,这不能怪姐姐的,都是雪儿痴心妄想了。”江清雪吸了吸鼻子,糯声道:“是雪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太子殿下,雪儿好愧疚。”

    “雪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慕容逸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江映月蠢钝如猪,如何做的太子妃?只有雪儿你才配得上太子妃位。”

    听到太子妃位,江清雪的眸光亮了亮,咬着唇道:“雪儿不想当什么太子妃,只想为奴为婢,陪着太子殿下。只怕……姐姐不肯。”

    “她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本宫!”慕容逸冷哼一声,嗤笑,“她要再敢纠缠本宫,本宫有的是手段弄死她!”

    慕容逸话说的漂亮,人却站着不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府外的紫金马车。

    江清雪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堂堂太子,怕一个阉人,可笑!

    今日她好不容易盼来太子替她教训江映月这贱人,怎肯就是放过?

    江清雪眼中精光一闪,扯了扯慕容逸的衣襟,“殿下,雪儿特地给您炖了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