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
“就你这态度,别想有出头的那天!”
导演这个行业,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僧多粥少,还是看人脉和资源,才华能值多少钱,多少人上赶着巴结资本爸爸,这小导演就是个不识趣的。
秦栀低头看手机,指尖落在屏幕上,时不时打字,头顶上方的水晶,散发出淡淡的暖光,印在她莹白如玉的面庞,精致小巧的鼻尖秀丽挺翘。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旁的裴佳念笑笑,附和道:“刘总说得没错,有些人啊,就是心比天高,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听着裴佳念的冷嘲热讽,肖策拧紧了眉头,低声道:“裴佳念,你少说两句。”
裴佳念唇角压低,扬眼看向面前的男生,轻嗤了声:“肖策,你可真能耐。”
无缝衔接,还上赶着给人当舔狗。
一场饭局,最终不欢而散,肖策看了眼秦栀,随即和制片人一起,搀扶着烂醉的刘总离开。
秦栀波澜不惊地坐在原地,拿过一瓶红酒,微歪着脑袋,将面前的酒杯填满。
包厢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完,而裴佳念巍然不动,似乎有意留到最后,她坐在最里面,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余光里,不远处的那道纤细的身影起身,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裴佳念抬眸,两人视线相撞,秦栀嘴角勾着笑,端着酒杯走过来,未等裴佳念反应过来,秦栀举起酒杯,对准椅子上的人,精准无误地兜头倒下去。
“啊——!”
裴佳念紧闭着眼尖叫一声,冷冰冰的红酒从她的头顶淋下,渗进发缝,漫过脸上的妆容,从下巴尖滚落,打湿了身上的连衣裙。
“你是不是有病?!”裴佳念狼狈不堪地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秦栀,眼睫上挂着酒红色的水珠。
她恼羞成怒地起身,秦栀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使劲一推,裴佳念重心不稳,“砰”的一声,身体撞向椅背,摔坐回去,连带着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啦的声响。
秦栀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佳念,精致明艳的五官下,收敛的攻击性尽显,整个人都变得凌厉。
秦栀很少有真正动怒的时候,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克制情绪。
她垂眸,睨着裴佳念,淡淡地笑:“我有没有病,你不是最清楚?”
裴佳念气急败坏地想要站起来,秦栀俯身,伸手牢牢地摁住她的肩膀,裴佳念被推回原位,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妆容精致的脸满是红酒渍,头发丝也狼狈地粘在脸颊,怒极反笑:“怎么?现在不装了,还想对我动手?”
秦栀虽然看着瘦弱,但力气一点也不小,裴佳念恶狠狠地瞪着她。
秦栀嘴唇微抿,手掌攥紧又松开,脑子里还残存一丝理智。
那一巴掌始终没有挥下去。
似乎察觉到秦栀的微妙变化,裴佳念迅速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秦栀。
“你不是想动手吗?来呀。”她讽刺道。
“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把你现在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秦栀眸光一黯,伸手夺过裴佳念的手机,径直丢进面前尚有余温的汤锅里。
“你神经病啊!”
裴佳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没入锅底,屏幕浮着一层厚重的油沫。
秦栀眉眼低垂,澄黑的眼底缓慢地戾气褪去,周身的凌厉收敛,又变得与平常无异。
她看到裴佳念脸上的恨意,心情瞬间明朗,唇角弯了弯,轻声说:“你再嚼舌根,试试。”
......
秦栀从包厢出来,径直去了洗手间,将碰过裴佳念衣领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冰冷刺骨的水流源源不断地从水龙头中涌出,冲打在她苍白无血色的手背。
秦栀的力道很重,不厌其烦地用力搓,耐心又细致,指甲盖划过薄薄的肌肤,出现几道刺目的血痕。
手背上的小血珠慢慢冒出来,刺痛感传递而来,被针扎似的,秦栀目光微顿,搓洗的动作终于停下来,拿了一旁的抽纸仔仔细细地擦去水渍。
秦栀从酒店出来,肖策还没走。
见秦栀好半晌才出来,肖策急忙走过去,神情关切:“栀栀,我真的没想到佳念会这样,这次是我的疏忽。”
“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
秦栀看了眼手机,网约车距离她还有三百米,她看向肖策,只觉得奇怪:“咱俩有关系吗?你以什么身份跟我保证?”
肖策一噎,没说话。
秦栀攥了攥僵硬的手指,五指被刚才的冷水冻得泛红。
“麻烦你收起那套深情戏码。”
秦栀顿了顿,精致漂亮的眉眼满是认真:“看多了反胃。”
闻言,肖策脸色一僵,眉心皱紧又松开,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此时的秦栀像是变了个人。
平日里的温和谦顺似是假象。
面前的女孩站在瑟瑟的晚风中,背后是浓稠寂静的夜色,纤瘦单薄的身形,似乎风再大点就会被刮走。
没再理会肖策,秦栀走下台阶,上了一辆白色轿车,自始至终,并未给肖策多余的眼神。
跟司机确认了手机尾号,秦栀累极地靠着身后的椅背,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她按下一半的车窗,迎面的冷风直接灌进来,却丝毫不觉得冷。
秦栀缓慢做着深呼吸,胸腔里压抑的郁气退散,终于觉得舒服了些。
司机驶入熟悉的街道,秦栀看了眼时间,居然快十点。
静了几秒,她的嘴巴比脑袋更快,对司机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