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判吓坏了,对方给他安了一个判贼的罪名,又被带去兵营,如果屈打成招那一切都完了。
他没想到辽朝辽军会来横加干涉一手,并且直接把他这云州二号官员拿下,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也算人精, 立刻就明白这件事肯定是与这李羽有关,不然辽朝兵士不可能突然出来抓什么反贼,还一箭射死了捕快。
若是这样,那自己被抓到兵营绝对凶多吉少,他立刻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马上挣扎着给李羽跪下,哀嚎着说道:“这位先生,我有眼无珠, 不识泰山, 先前你救了我妻儿, 我却猪油蒙了心,让保镖伤害你。
只因为误信了那老太婆的污言秽语,误会了先生,让先生受委屈了,下在已经知错,求先生高抬贵手,看着我那刚刚降生孩儿的份上,您放过我吧。”
李羽冷笑:“这一招刚才你已经用过了,你不觉得嚼完了的甘蔗再接着嚼没味道了吗?”
徐通判哀嚎着:“我这一回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先生,我给你磕头了,求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一切都是我的那保镖咎由自取,她死了活该,冒犯了先生,我愿意为我之前的错误作出赔偿。
我拿出我家产的一半赔给先生,求先生饶我一条狗命, 我的儿子不能一生下来就没爹啊!”
李羽瞧着他:“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还要这些捕快把我腿打断,如果不是这位将军正好过来抓捕反贼,我的腿已经断在你的手里了。
现在将军查案,要抓你们去兵营审讯,我没权干涉,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迈步径直出了医馆。
徐通判哀嚎着求饶,李羽却再也不理睬,扬长而去。
徐通判惊恐地望着耶律锦。
耶律锦冷笑说道:“反贼,居然想逃走,来人,把他双腿打断。”
徐通判心想,我什么时候想逃走了?我这不是被五花大绑按在这儿,哪里还能逃走?
可是对方没等他分辨,两个辽朝兵士上来,用刀背咔咔两下,直接将他的两条小腿砸断了,痛的徐通判哀声惨叫。
他现在明白了,只因为自己之前威胁了李羽,所以才招到以牙还牙的对待。
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这小子不就是一个路人甲吗?刚才还愿意当轿夫抬着夫人跑到医馆,一个愿意给自己抬轿子的人能高贵到哪去?
这样的人也绝对不会有什么背景,就算他会点医术,也不过是个小郎中罢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不仅杀了他的人,还因此来了辽朝将士,扣了他反叛的帽子,打断了他的双腿。
这一切只因为自己诬陷了他,招惹了他,先动手要杀他,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
他想后悔,可一切已经不能重来,只能眼睁睁的被辽朝兵士带走。
唐副捕头刚刚升了职,屁股都没坐热同样被五花大绑连同他的手下一起被辽朝兵士带走了。
李羽刚刚离开医馆,从小胡同踉跄着出了一个妇人,旁边一个丫鬟搀扶着她,踉踉跄跄的。
被搀扶着的正是徐夫人。
她一下子跪在了李羽面前:“公子,是我们一家对不起您。我给您磕头赔罪。
求你了,能不能放过我夫君?我和孩子没有他以后可怎么活?
你是我和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丈夫太过分,我知道,按理说我不该救得你的宽恕,可是为了孩子,我只有求您了。
只求你能看在孩子的面上,让他有个爹吧。我的儿子,是您带到这个世界的。
没有您,我儿子和我,都已经死了,他好可怜,都还没叫一声爹呢……”
说到伤心处,她匍匐在地,呜呜哭了起来。
李羽心软了。
他瞧着徐夫人,半晌,才说道:“好吧,在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再饶他一次。”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跟随他身边随时听候号令的燕云十八骑已经听到了李羽的号令,立刻发出指令给了耶律锦。
耶律锦当即下令将徐通判和捕快都释放了。
李羽离开了医馆,继续前往辽朝兵营。
他走的街道是云州最繁华的路段,这里全是高档商铺。
正走着,忽然听到一家成衣铺里传来呵斥叫骂之声,接着一对母女被人从成衣铺里给扔了出来,摔在地上、
接着,成衣铺里出来一个身材姣好,瓜子脸的女人,柳眉上挑,高颊薄唇,一看就是善于勾男人的主。
她嘴里嗑着瓜子,把瓜子磕到了地上的母女身上说道:“穷鬼,也不擦亮眼睛,没钱还敢到我云锦成衣铺里来瞎逛,脏了我的地皮,还不快滚。”
摔到地上的是一个面有菜色的中年妇人和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女。
少女涨红着脸爬起来跑去将母亲搀扶了起来,都不敢回头,低声说道:“娘,你没摔着吧?”
中年妇人摇摇头说:“我没事,咱们快走吧。”
李羽一眼就认出这对母女正是他跟耶律光昭到云州的那天,在大街上为他说公道话的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