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肯定知道,私藏罪犯的罪过有多大?况且这位薛慕承还是叛国贼,罪行就相当于是欺君之罪,那如果被刑部知道的话,他自己岂不是跟薛慕承同罪了?
想到这里,张大人脸色大变,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大人,我们当然理解你的遭遇,但你完全可以这样做,”杨颂晴站了起来,对他说道,“现在薛慕承必定在平安城里面,只要你下令全城通缉薛慕承,到时候把他押解上京,只要你把你的事情给刑部说明,刑部的人见你又将薛慕承押送了来,现在你不知者无罪,他们也不会多么怪罪你的。”
听了杨颂晴的话,张大人如释重负,似乎又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
但随之又想到,薛慕承这人做事光明磊落,完全有一条好汉的气质,基本上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根本不会扭扭捏捏,如果说他是叛国贼的话,这确实不太敢相信,毕竟现在自己也没有收到刑部的通缉文案,所以这一件事情不敢保证是空穴来风。
况且,杨元恺一行人也不可能突然出现在平安州府境内,说是游山玩水,这一群富贵公子哥,怎么可能愿意到他们这个穷乡僻壤来呢,看来这件事情必然跟薛慕承有一定的关系,或许之前薛慕承所谓的仇家追杀,就是指的他们这几个。
但毕竟张大人的官位对于他们几个来说是非常弱小的,只要杨颂晴他们三个人随便说一句话,立马就可以让张大人罢官。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杨颂晴他们指鹿为马,张大人也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之处。
“张大人,”杨颂晴又继续说,“你似乎不太相信我们所说的话,当然,如果你选择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派人去京城里面查证,但是你私藏叛国贼这个罪行,我们可是一点都帮不了你。”
张大人毕竟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立马就明白了杨颂晴他们是什么意思,连忙回说,“下官能有几颗脑袋?敢不相信众位王爷和公子所说的话?既然王爷和郡主说薛慕承是叛国贼的话,下官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地方,立马就出动海捕文书,全城通缉薛慕承。”
张大人只是一个州府大人,而杨颂晴他们却是王爷和郡主,另外一个有关系的全天下经济动脉的天花山庄大公子,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比张大人尊贵,所以张大人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他们。
再一个,张大人虽然喜欢薛慕承,但是这一份喜欢根本比不上她的命重要。
看来是薛慕承他们得罪了杨颂晴,张大人心里这样想着,反正他们公候王公之间的事情,他们这些下官是不敢过问的,只要谁强势就听谁的话,毕竟张大人只是他们的一只手臂而已,根本不会用大脑思考这些事情。
出动海捕文书的当天,并没有什么进展,然后张大人又下令扩大了搜索范围,仍然是无所收获。
这时杨颂晴就说,“既然城里没有薛慕承的踪影,何不就出城外去搜寻,我不相信他们几只脚才一两天的时间就能够走这么远,总有人看见他们的面貌吧。之前薛慕承也在城里面住过一段时间,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有很多人认识他才对。”
于是,当天张大人又让所有官兵,在城里城外搜寻了一遍。
就有村民报告说,“之前看见画上的三个人,往北横山方向去了,但至今还未看见回来,估计已经被土匪抓去,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张大人听了,眉头倒蹙,心里面似乎有无限的困难。
“北横山是什么地方?”杨颂晴问道。
“这个北横山是我们三个州府交界的地方,山头非常大,之前山上居住得有很多人家,但是近年来匪患横行,导致上面的居民一再锐减,估计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上面居住了。”
杨颂晴想了想,又问,“既然是没有人在上面居住,为何薛慕承他们还要往上面逃?”
“估计他们觉得那上面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北横山的山顶有一个清风寨,寨子里面做了一窝土匪,经常在山脚打家劫舍,如果薛慕承跟那一窝土匪混在一起的话,我们恐怕毫无办法。”
杨元恺在一旁焦急的说道,“怎么,你一个唐唐的知府大人对一窝土匪还没有办法吗?”
张大人站起来拱手回答,“楚王有所不知,这个清风寨在地势上面易守难攻,我们出动官兵也有好几次,但是毫无办法。非但没有见到他们土匪的真实面貌,我们派去的官兵,基本上没有返回来几个。所以清风寨的土匪,一直是我们平安州府的一个大问题。之前也有上报过给朝廷,但一直没有得到答复。”
杨颂晴又把平安政府的地图拿出来看了看,发现这个北横山确实比较俊险,就算是派官兵去围捕的话,估计仍然没有办法。
“现在还不能确定薛慕承已经逃到了土匪窝里面去,”杨颂晴一边看地图,一边说道,“需要派人去打听才好,只要确定了薛慕承在那里面,我们就可以想办法去攻打清风寨。”
张大人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那个寨子上面估计人数有三四百人,他们除了抢劫过往的客商以外,平时基本上不会下山,所以我们很难知道薛慕承是否究竟在里面。”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派出人扮作客商,故意从山脚下经过,等有人抢劫的时候,向他们打听就行了。”
张大人想了想,“这个办法或许可以,但是也不能保证是否究竟能够打探到消息。”
张大人刚把话说完,花无眠也没有作丝毫的考虑,直接说,“明天我就办做来往的客商,去打探一下情况,如果真的能够确定薛慕承在那里的话,到时候我们直接出动官兵,攻打清风寨。”
花无眠毕竟是天花山庄的大公子,张大人肯定不愿意他在平安州城里面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