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多数时候,后面还会加上一句诸如‘定当厚报、定当涌泉相报...’之类的话来。
哥哥曾救过一位花妖,那花妖道谢时倒是加了一句‘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那时,她感应到哥哥的心绪有些不宁。
后来那花妖便对哥哥分外地殷勤,但她也从未见哥哥待谁如待那花妖那般冷漠的了...
再后来她与那花妖也熟络了, 那花妖倒是带着她看了不少的凡间话本子...直到哥哥将那花妖赶走...
花妖被赶走的那日的白日里还去找她谈心来着。
她道:“清儿,日后你若是救人或是被人救了,记得瞧瞧那人是否如你哥哥这般好看,倘若如你哥哥这般好看,你便也问问能否以身相许。”
“为何?”我才不要像你那般惹得哥哥不欢喜。
“清儿这般好看,定然有许多男子想要以身相许,清儿自然要在其中选一位最好看的咯~”
“你也好看。”
“我也觉着,可惜,你哥哥不喜欢我,故~而~今夜我要将事儿给办了。”
“你要作甚?”
“秘密!日后你便知晓了!”
只是没有日后了,自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曾见过那花妖,她原还想问问那秘密是什么来着。
她曾问过哥哥那花妖的去向,哥哥只道她心术不正与他们并非一路已然归入妖道,再后来,哥哥便极少以真面目救女子...
她是欢喜那花妖的,可惜哥哥不喜欢那花妖,她知,情分多种,她对花妖的欢喜与哥哥对花妖的不喜欢是不同的,而她也只能将那花妖记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枉费她自视过目不忘,到底还是不能时常地将那花妖给记起。
“是啊,你与那位仙尊救了我与阿玉,待日后我与阿玉夺回一切,你与那位仙尊想要什么, 我与阿玉都可给你们。”
那玄衣小男孩的话语将她的思绪给拉回。
火光下,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鹰, 一双淡赤色的冷眸只是那般灼灼的望向她,明明已是一身的狼狈,却还是一副盛气凌人不苟言笑的模样。
“我记得你们。”清一没来由地突然道。
玄曦与玉渊皆是一怔,玉渊却比玄曦先回过神来。
“你们那时是小不点,现在也是。”
她看向玄曦身侧的玉渊:“他唤你阿玉,我当如何唤你?”
玉渊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一次被打乱翻涌,连道出的话也不大利索起来。
“姐姐也可~唤我阿玉。”
“阿玉生的好看,是我这几百年间见过的最最好看的小孩。”
玉渊顿时小脸通红,藏在带血的衣袖中的小手将血迹捏晕开成深褐色的浮云...
“阿玉像我们的母神,自然生的好看。”对于眼前这白纱女子对自个儿弟弟的关注,玄曦不以为意的转过身扶着弟弟往一侧干净处坐下:“阿玉,你先坐下调息凝神一番,可是饿了,我抓了一只雄鹰,一会儿便可以吃了。”见弟弟点头,他便一边利索的处理那只鹰一边对那还瞧着自个儿弟弟发呆的白纱女子道:“我唤玄曦,你想如何唤我皆可。”
“对了,你~唤作什么?”
“清一。”
清~一~玄曦默默地在心里念叨了一遍,随即藏在阴影里的脸笑了笑。
终于将那只鹰烤好了,肉香四溢,清一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出来,不过当玄曦利索的用洗干净的树叶包裹着一块鹰腿递给玉渊,玉渊看了看一旁闭目打坐的姐姐。
玄曦这才耸耸肩挪到清一的身边问道:“那~个~你吃吗?”
他想唤她清一来着却又觉着不妥,又不想唤她姐姐,只好别扭的不唤她名。
清一缓缓抬眼,看着他看似小心翼翼又特别得意地递过来的鹰腿摇摇头:“不用,多谢。”
除非哥哥给的,她谁的也不要。
玄曦收到她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拒绝,心中莫名地不悦,她似乎除了法术高一点、长得好看一点,真是一点也不好相与!
“那我与阿玉吃了!”说着转身走回弟弟的身侧一边重新将鹰腿递给弟弟一边坐往弟弟的身侧,自个儿扯了另一只鹰腿吃了起来:“嗯,好吃!”
她不吃,他也难得伺候,虽是吃着却又觉着索然无味。
又见自个儿的弟弟也未动一口,只好拿起一旁的果子咬了一口,忽的眼前一亮,竟是甜的!
“阿玉,这果子解腻!”玄曦将果子塞到弟弟的手中,故意高声地道。
自兄长走向清一,玉渊便注意到她瞧见兄长手中的鹰肉时,她那双好看的明眸越发的亮了亮,她是想吃的。
此时兄长又往他的手里塞果子,他笑道:“清儿姐姐~。”
玄曦耸耸肩:“她不会吃的,你吃吧,是甜的。”
玉渊点点头,却还是起身走向清一,红着脸靠着她坐下,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已是执起她的手将鹰腿与果子一并放入她的手中,他一脸灿笑道:“兄长不骗人,清儿姐姐尝尝?”
“阿玉,你也吃!”玄曦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他将弟弟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又塞了鹰肉与果子到弟弟的手中。
玉渊笑着接过,一双淡绿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一旁的她。
清一这次倒没有拒绝阿玉的好意,也并未在意他在姐姐前加了清儿二字。
原来,并非哥哥给的,她也是欢喜的。
“阿玉,谢谢你。”
“这鹰是我抓的,肉是我烤的,果子也是我摘来洗干净的,你倒是会找人谢!”玄曦没好气地嘟囔着走向一边。
“兄~长~”
“玄曦,也谢谢你。”清一扬了扬手中的吃食对玄曦道。
玄曦的心里虽是欢喜,脸上却无所谓的瘪瘪嘴,扭过身去故意不看她。
他向来对她冷冰冰的,她也不甚在意了。
只是当她吃着鹰肉与果子时,便想起了哥哥。
不知哥哥现下如何了,已是到了这会儿了也不见哥哥来寻她。
玉渊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
吃饱喝足后,玄曦看似对自个儿的弟弟说着话,眸光却瞥向对面的她:“天色已晚,虽不若平日里睡的羽绒床,但此番也只有将就一夜,你~可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