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曼踉跄着后退,向后倒地时被简衡一把扶住。
简衡看着简曼瞬间苍白的脸,冷静的问到:“现在做手术呢?”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身上多处器官衰竭,不是说做手术就能挽救回来的。更何况现在病人受伤,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进行任何手术治疗了。”
听到医生的话,简曼缓缓地蹲下抽泣。
简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扶她起来到一旁的座椅上,把她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陈易不可能会这样的。”简曼的话简衡无法安慰,因为这一切,何尝不怪他呢。
那一晚,急救室门外只剩下简衡两人,简曼的抽泣声持续了好久。
陈易醒来时,简曼正趴在床边打盹,他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撒在她原本就是栗色的发丝上。
这个女人,是自己喜欢了一辈子的人。
“你醒了。”简曼睡得很浅,陈易稍一动作她就醒了,“饿吗?渴吗?”
简曼问着,陈易笑着说不用,强撑着要坐起来,简曼扶起他。
“小曼,我的身体……”
简曼倒水的手顿了一下,几滴调皮的水珠溅到了她的手背上:“哦没事,医生说等你好了就可以做手术了。”
“小曼,你不用骗我了。”陈易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了。”
他接过简曼递过来的说,一脸真挚地看着简曼:“小曼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说过,等将来我们结婚了要去普罗旺斯度蜜月吗?”
“嗯,记得。”简曼想起以前的时光,不自觉又留下了眼泪。
“怎么哭了,”陈易抹掉了她的眼泪,“明天我出院,你陪我去一趟吧,就当实现我最后一个愿望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诀别的意味,悲伤笼络在整个病房,简曼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背,才遏制住自己痛哭出来。
她吸了一下鼻子点了点头。“好。”
普罗旺斯(rovence),位于法国东南部,是一个濒临地中海的蓝色海岸,薰衣草的故乡。
送简曼和陈易去机场的是简衡,一言不发的抱着白溪送他们离开。这一次他没有阻拦,因为知道阻拦也没什么用。临走时,简曼没有与他四目相对,只简单的抱了抱白溪,转身离开。
抵达普罗旺斯时,正是傍晚,这个靠海的仙境,被夕阳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面纱。
他们挑了靠近海边的酒店,这里可以看到美丽的沙滩,潮起潮落,美丽的很梦幻。
简曼和陈易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陈易的身体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他们会去沙滩,陈易有时候也会骑自行车载着她去薰衣草花田。
病痛难忍时,他们会安静地坐在阳台,彼此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海,看着沙滩上的人。
或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煲一下午的剧。
离医生的三个月期限只剩下十几天了,这几次陈易发病时甚至会大口大口地吐血。
陈易今天的身体状态不错,简曼看着尚好的天气,说出了自己考虑了好几天的事情:“陈易,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坐在躺椅上的陈易偏头看了简曼一眼,笑着回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