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涵离开顾景明的公寓之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想了这么多年的小心愿，这一刻她终于都能以一个救赎者的身份去对顾景明进行施舍！
如果没有顾依，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因为有了顾依，哪怕她现在已经站在一个施舍者而不是被施舍者的高度，她都不能称心如意。
想到顾依，凌涵渐渐握紧了手拳，指甲陷入了掌心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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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计子墨的事情顾依久久不能平静，她和计子墨之间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躲避了计子墨两年，早已经放下了曾经那份年少且无忧无虑单纯的相伴，很多的情感也早就成为亲人一般的存在。
计家和顾家的恩恩怨怨，注定了他们两个怎么都会是一场遗憾。
可是，计子墨如今还躺在医院里，她就连用朋友的身份前去探望也不能。
顾依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映着泛黄路灯的街道，久久无法平静。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顾依回过神转身看去，萧慕寒正抽出钥匙往里走。
顾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萧慕寒，露出一抹干净的浅笑。
最近一段时间，顾依觉得她跟萧慕寒的相处方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一时半刻，她不知道该怎么调整自己去面对萧慕寒。
“怎么站在窗边？”萧慕寒一边脱掉外套一边看着顾依问。
“只是好奇想要看看萧爷会不会回来。”顾依随意找了个借口。
借口找得很随意，她刚才一直以发呆的状态站在窗前，就算萧慕寒的车真的从窗前经过，顾依也没有留意到。
萧慕寒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掩盖的亮光。解开白色衬衣手袖上的扣子，将衣袖挽起走向顾依。
“希望我回来还是不希望我回来？”萧慕寒的声音很轻，却也无法掩盖声音里有所期待的情绪。
哪怕他和顾依已经相处了两年，但顾依对他始终保持着一种能随意抽身离开的疏远感。哪怕他下定决心向顾依走去，但也希望顾依能主动靠近他一点，能主动承认心里有他。
顾依脸上的笑容收起，清澈的眼眸抬起，不解地看着萧慕寒。
在之前，要是萧慕寒问这样的问题，顾依想都不用想，就能给萧慕寒他想要听的答案；只是最近和萧慕寒的关系变化，让顾依无所适从。
要是遵从内心的回答，说希望他回来。那么萧慕寒会不会以为她贪心地惦记着萧太太的位置？
人真的很奇怪，当你越是在意的时候就越是顾及太多太多，多得根本连自己的心也不敢坦诚面对。
顾依无法说出“不想”这样的话。内心所有的纠结最终都只是汇聚成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一个似假亦真的笑容。
“萧爷能回来，我是很高兴的。”
她的话排除了她的想法，淡化了她的想与不想，所有的决定权都在萧慕寒身上，她被动地承受着。
萧慕寒眼底的光芒渐渐暗沉下去，所有的期待最终汇聚成一条无形的河流，逐渐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顾依察觉到萧慕寒的神色变了，她不容许自己多想，也不容许自己再这般面对萧慕寒。
她转身避开萧慕寒的眼神，向厨房走去，“萧爷吃过晚饭了吗？”
“我听说计子墨出事了，你现在在为计子墨伤心？”
顾依一顿。
萧慕寒继续说，“你在生我的气？气我将计子墨卷入这件事情中？”
萧慕寒毫无波澜平静的声音此刻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狠狠地刮着顾依的心。
气萧慕寒吗？自从宴会那天之后她一直无法理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有想过如果那天萧慕寒没有刻意将计子墨接到会场，计子墨所受到的情绪冲击大概不会有那么多。
可是到底会怎么样，事情是不是会有另一个转变，顾依也无法弄清楚。
这件事情只要不提及，大家兴许就过去了，兴许有遗憾，这份遗憾也不会落到任何一个人的头上。只是萧慕寒刻意这样提起，就要将这份遗憾一个定性，一个可以追究责任的定性。
顾依叹息一声，“萧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事情是怎么样的，也不是我们之间能决定的。”
“可是，顾依你恨我！”
“你恨我将计子墨拖入这件事情的深渊，将计子墨困在里面让他无法出来！”
顾依沉下眼眸她不能理解萧慕寒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我不能理解萧爷为什么忽然要在这件事情上争一个高低？”顾依转头看着萧慕寒说。
她很乱，计子墨出事同样也让她觉得很乱。但是为什么萧慕寒在这个时候偏偏要问出这样的话，偏偏还不肯放过她？
“你在意计子墨？顾依！哪怕我们已经结婚两年的时间了，你依旧在意计子墨！”
顾依不解地看着萧慕寒。
她越发看不懂萧慕寒。
顾依叹息一声，最终苦涩地轻笑了出来，“所以萧爷为什么要刻意将计子墨带到会场？”
她弄不懂，她不想再猜了。与其不断猜测最后都会受伤，那么干脆就直接问出来吧。
她深知萧慕寒此刻的神情能给她的答案也一定是让她彻底痛心的，只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又有谁会在乎那种心彻底碎裂的感觉？
萧慕寒凝视着顾依。两年了！顾依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态度来反抗他！现在却是因为计子墨的事情在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抗着他！
如果两年前不是顾家出事，顾依现在也会和计子墨在一起！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哪怕顾依已经成为了他的老婆，但她还是不能放下计子墨！
哪怕计家是将顾家祸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但是顾依就没有从心里放弃过和计子墨的感情！两年！足足两年的时间，他萧慕寒还是无法将顾依心里的计子墨给赶走！
这样的感觉深刻地刺痛了萧慕寒的心，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妒忌过一个人！
当初顾依跟他说过的话，说希望能早点认识他的话，说希望能跟他一起去完成的事情，是不是在她和计子墨曾经的岁月里，就一同做着那样的事情？
他萧慕寒对顾依来说到底算什么？计子墨的一个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