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霍行也楞了，停顿了两秒，他用力将楚然推开，下意识的擦了擦唇角，强忍着心里泛起的不适道：“你干什么！”
霍行异常强烈的反应让楚然蒙了头，“我……”
“你好好休息吧，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他站起身，都没给楚然回话的机会便径直出了门，下楼之后，他似乎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眉头皱的有多难看。
离开楚家，坐上车，他又抬起手用力擦了擦唇角。
事实上刚刚楚然在吻上来的那一瞬他便下意识的偏过了头，楚然堪堪吻到他的唇角。但饶是如此，霍行仍感觉像是被恶心了一样，难受的很。
接吻是这种感觉吗？
可是，那天晚上却没有一点不适，或者说，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感觉愉快的很？
霍行抓着方向盘，心里烦躁的想将油门踩到底，到底是为什么？
他应该讨厌江暮云不是吗？可为什么那晚自己会对那个女人的唇那么着迷？
是因为楚然的否认吗？
她不会游泳，她怕水，那十五岁那年把他救上来的究竟是谁？明明他睁眼看到的是楚然，这么多年来尽管他很少提起这件事，但每次说起楚然也不曾否认救过他这个事实。
可他今天却得到了一份不一样的答案。
一个不会水且怕水的女人怎么可能能将他从湖底捞起来？
但不是她，又会是谁？
江暮云？
霍行被他脑子里突然出现的脸吓了一跳，随即猛的踩了一脚刹车。
不可能，这更不可能了，她不在，那两个月她都不在，怎么可能是她！
因为他的急刹，车后差点发生追尾，骂声和鸣笛声从后边传来。
霍行清醒了，却也只是默不作声的开车离开。
他抿起唇，眼中的神色复杂异常。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正在极度的恐慌，他现在需要立刻知道一个答案。
明明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这件事跟江暮云无关，可无论他怎么忽略，那个人，那张脸，那个惨兮兮的笑，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眼前。
霍行恨恨的咬了紧了牙关，在路口掉头去了他最不愿意去的方向。
江暮云，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在我脑子里施了什么法，为什么我连将你删除都无能为力！
汀城警局。
霍行下车后便直冲冲的走进去，“你好，我找江暮云！”
听到他这句话，周边的警员都有些诧异，还有的脸色直接难看起来。
“怎么，她还没出院？”霍行开口。
没人说话，气氛变得很诡异，霍行心头一跳，抓起一个正在收拾桌子的男警员问：“她人呢！”
“江警官在一个星期以前便已经过世了……”
甚至不是殉职……
“你、你说什么？”
霍行瞳孔骤缩了一下，语气有些不敢置信，“你说她，死了？”
“是，一个星期前死于脑死亡。”警员点头。
得到确认，霍行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扶住桌子，一时没能缓过神。
警员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不由问：“请问先生你是她什么人？”
什么人？
霍行想了想，他算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