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今日不虚此行了!符大哥出酒,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符寻安失笑道,“酒可以喝,饭也不必请,但你们只可以浅酌两口,暖暖身子,切记不可贪杯。”
两个小姑娘笑应了一声,各自斟在小盏中,饮酒笑谈。
兴许是许久没有这般欢愉,两杯酒下肚,钟明晚觉得这些日子积累的郁结也消散了许多。
到了第三杯,符寻安便将两人拦住了,“好了,不许再喝了,适可而止。”
“不行,我还要来!”符灵闹腾得厉害,酒量却并不怎么好,如今双手狂挥,意识也有点不清楚,“小晚儿,咱们别理他,继续继续!”
还继续啥呀……
钟明晚扶额,没想到她战斗力这么差,在她哥冷冰冰的眼神下,只得给她倒了杯热茶解酒,“好好好,你先喝了这杯再说。”
符灵迷离的眼半睁着,端起来就往嘴里送,“咦?这酒怎么好像变没味了,还有点……烫烫……的……”
说完,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符寻安虚点着自家妹子,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就她这酒量,成日里还闹腾着要酒,你说让我怎么放心她出门?钟妹妹不必管她,你趁热再多吃些菜,让她饿着吧。”
说完,自己提起筷子吃菜。
“……”如假包换的亲哥。
钟明晚看符灵醉的不省人事,短时间内也不会清醒过来,只得摇摇头,也开动了筷子。
斟酌了许久,才试探着开口,“符大哥,昨天对不住啊,你下属给你把披风送回去了吗?”
符寻安笑着点点头,“自然,那披风倒是无碍,你安全回府就好。”
他并没有询问昨日送她回府的人,想必手下已经告诉他了?那他应该也知道她对周宴有意?
既然知晓,便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钟明晚抿了口茶,酝酿了一下语言,“符大哥,你常在宫中行走,对襄郡王了解吗?”
符寻安面上微微诧异,“为何问起襄郡王?”
钟明晚眨了眨眼,理所应当的问道,“就是好奇啊,襄郡王想来年岁已过双十,他身份贵重,担着为皇家延绵子嗣的任务,为何到现在还未曾婚配?”
“……”
什么叫担着延绵子嗣的任务,那是他的任务吗?
符寻安道,“我与襄郡王身份有别,算不上熟络,说起交集也无非是在公务或者宴席上。他的私事,我并不了解,至于婚事倒有所耳闻,你想问什么?”
钟明晚沉默了片刻,语出惊人道,“那襄郡王在盛京城中可有心上人?他府里有没有通房妾室?”
尽管她知道这么问有点直接,但是这确实是她眼下最想知道的问题,能直接取决于她要不要继续行动下去。
符寻安讶异的挑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对上钟明晚认真的眼神,才重新正视这段话。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钟明晚笑眯眯的弯了弯眼眸,没回答。
符寻安想到什么,“不会是……”
钟明晚笑着摆手,“符大哥就甭问为什么了,你就告诉我知道,或者不知道就成了。”
符寻安摇摇头,“襄郡王确实与沈家有婚约,可他却并不中意沈家姑娘。至于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子,我就无从得知了,毕竟他一年前被皇上派去了州,也是刚回来不久。”
“哦。”
钟明晚心猿意马的点点头,小小的下巴搁在白嫩的手背上,两道秀眉扭在了一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符寻安不曾多言,低头浅酌了一口,静静等着她。
片刻,她才抬起头来,又神采奕奕的问,“那陆惊羡呢?你和他熟吗?”
听到这名字,符寻安笑了起来,“交集不多,我与陆二公子大抵不是一类人。陆二公子潇洒快意,当年连夜离京,一走就是五年,我便差远了,莫说是五年,就是五日,也没有这份洒脱。”
钟明晚深以为然,频频点头,“符大哥自然是不能跟他比,谁不知道他陆二公子离经叛道,若全京城的男子都与他相同,也就没有符大哥这般的青年才俊了。”
符寻安摇首,忍俊不禁,“陆二公子若听到钟妹妹这般说,怕是要心痛了。舍妹虽然一贯胡言乱语,但她有句话却是真的,陆家从无凡胎,都是惊世异禀之才,陆二公子亦然,他少年离京,短短五年升任了黔州卫指挥使之职,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那也保不准是裙带关系。
钟明晚也没说太多,与其闲聊了几句才结束了话题,末了还不忘嘱咐道,“我是把你当亲哥哥才聊这些的,你可不能出卖我,我今日说的这些话,还希望符大哥帮我保密。”
符寻安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若你真当我是亲哥哥,我便叮嘱你一句,你看重之人并非良缘,你既然不想让他人知晓,想来还是意识到这点,还是……趁早放手吧。”
钟明晚不以为意,笑的眉眼都弯成了一座桥,“是否为良缘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就如符大哥,如今也未曾婚配吧?如果你也听信天命,为何没随便拉一人凑合就了度余生呢?”
符寻安无奈的抚额,眼里是狭促的笑意,“你这丫头,我真心劝你,你倒调侃到哥哥头上来了。”
钟明晚眉间盈笑,“就事论事而已。”
定国公府的符大公子也是盛京城中清风朗月般的人物,也不知醉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可如今还不是未曾议亲,也不知是不是心里装了什么人,不过这些都与钟明晚无关了。
午饭后,符寻安扶起不省人事的妹妹,执意要送钟明晚回府。
钟明晚以自己吃得太饱,要散步消食为由推拒。
符寻安还预再劝,可惜符灵醉酒后‘咿咿呀呀’折腾得厉害,也只得作罢。
钟明晚辞别了兄妹二人往回走,一路上有些出神。
刚刚穿过一条街,就与一名落荒跑来横冲直撞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那女子气喘吁吁,刚站稳身子还来不及道歉,又向身后瞧了一眼,急忙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