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你没事吧？”
白霜忧心忡忡地上前，语气关切。
“没大碍，死不了。”
能从璃茉那等一等一的高手底下侥幸脱生，白芙蓉已经没有太多的奢求。
“圣女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山庄。”
白霜搀扶着白芙蓉一步步朝着雪落山庄走去，公孙灵赶忙追上去，累的气喘吁吁。
“等等我。”
等到三人走进雪落山庄，公孙灵一回头，发现山庄正在渐渐消失，最后隐匿在雪山之上。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竟然能藏起来整个山庄。”
没人回答她。
公孙灵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多看多听少说话，毕竟进入了一个陌生且全新的领地。
雪落山庄处处都是白衣白裙的蒙面女子，当她们看到白芙蓉的时候，恭敬地屈膝行礼。
“圣女。”
白芙蓉微微颔首，随后径直走向山庄最大的院落，歇在房间里，白霜命人熬制一碗补气血的银耳红枣粥，趁热递到她的面前。
“圣女殿下请。”
白芙蓉端过来小抿一口，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公孙灵自觉这碗粥是好东西，厚颜无耻的凑上前，“嘿嘿，能让我喝一口么。”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喝的，入粥的银耳采自后院池水，灵气充沛，普通人若是误食，恐会七窍流血而亡。”
白霜的话并不是吓唬人，面色严肃且郑重。
一听这话，公孙灵顽劣的吐吐舌头，不满的撇撇嘴。
“好吧，我没这个福气了，我现在好饿，作为你们圣女的救命恩人，还不赶紧奉上美食。”
“稍等片刻，厨房已经在准备。”
白霜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见外的公孙灵。
公孙灵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随后看向床上的白芙蓉，乖巧的就像是温顺的小猫咪。
“姐姐，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
“不必担心，我已经好多了，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让厨子做给你。”
白芙蓉揉揉她的脑袋，虽然有时候不喜公孙灵的为人处世，不过还是要感激她在危难时刻没有丢下她。
“那姐姐我去了。”
公孙灵兴奋地挥舞小手，敏捷的前去厨房。
白芙蓉等到房间里只剩下白霜的时候，再也忍受不住体内异能的紊乱，扶住床沿，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这下可急的白霜手足无措。
“圣女，你这次伤的很严重？”
“不必惊慌，侥幸捡回一条命已是恩赐。”白芙蓉挥挥手，唇角露出凄楚的笑容，“女君可有指示。”
“女君传讯来，她对你很失望，因为你伤到了她要保护的人。”
白芙蓉自然知道女君在意的人，她的确无意间伤害了凤绯然，因为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峥王，竟然敢违背她的意愿。
“她还有说什么。”
一开始她主动找上凤绯然，表示愿意成为天玑阁主，这也是女君的命令。
自从庄秋铭死后，雪落山庄莫名消失在天地之间。
是因为女君出手。
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女君的一枚棋子。
“女君对圣女很不满，一是凤绯然的缘故，二是逆转阴阳的血阵。女君早就告诉过圣女，逆转阴阳很难，你早点放下心中执念吧。”
白霜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此次逆转阴阳害死了六大派掌门，虽然也完成了雪落山庄的报仇，不过终究是人命。
对白芙蓉以后的修炼，是个不小的阻碍。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已经放下执念了，替我和女君说一声，这些日子我会闭关修炼，不会再惹是生非了。”
话音未落，白芙蓉剧烈的咳嗽起来，看来不闭关休养不行了，这次和璃茉对峙，伤的太过厉害。
“圣女，我会传达清楚的。”白霜看着眼前形容憔悴的人儿，不由得又问，“不知冬晨现在何处。”
“冬晨自始至终都不是白莲教的人，不用管她，她已经死在自己主人的手上，作为一把刀，迟早会伤到主人，慕容峥倒是个清醒人。”
一想起慕容峥，白芙蓉心中无比的怨恨，恨的咬牙切齿。
“圣女切莫动怒，还有一事，我们安插在慕容峥身边的眼线，差不多都被清除了，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是否营救她们。”
白霜担心的问，被抓住的细作是不会泄露任何和白莲教有关的消息，这一点她十分肯定。
因为白莲教的女子都是走投无路被收留的，要是没有白莲教，没有雪落山庄，没有白芙蓉，她们不会脱胎换骨，更不会重活一次，所以她们是不会背叛白莲教的。
“我们不能再轻举妄动，你把慕容峥手上还活着的细作名单交给拓跋十三，如果炽血楼都没法的话，我们也只能任她们自生自灭。”
白芙蓉长叹口气，闭上双眸，露出沮丧悲痛的神情。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姐妹。
实在是没有办法。
“是，圣女切莫伤心，她们是心甘情愿地报效白莲教。”
白霜柔声的宽慰道。
白芙蓉凄惨地冷笑，“我不想伤害万物生灵，可还是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白霜，我才是真正的罪孽深重。”
白霜猛地跪地，郑重地恳求道。
“圣女千万不要这样想，我们白莲教姐妹因你而存在。”
白芙蓉深深地望着她，沉默不语。
公孙灵端着一盘烤乳鸽回来的时候，看到白霜跪在地上，忙不迭地扶起她。
“你们这是搞什么，气氛这么不对。”
“没事。”
白芙蓉轻笑着摇头。
公孙灵噗嗤笑出声，“姐姐，不知你可听过一句话。”
“何话。”
白芙蓉倒有些兴趣。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公孙灵玩味地笑着，“我不是个好人，姐姐也不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大好人，只要我们自个活的痛快就好，姐姐就是想得太多。”
“你倒是通透。”
白芙蓉叹息，怪不得公孙浩死在她面前，公孙灵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她是没心没肺的人！
“我可不在乎身后三千事，人都没了，要名何用。”
公孙灵小声嘟囔着，白芙蓉细细琢磨着，心中灵动，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触动。
“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