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人脸死死地贴在窗户上。
他表情诡异，透过窗户打量着房间里的三人。
小老头顺着江城的目光缓缓朝着窗口望去。
结果这一看，他吓得手一抖，那快要放进嘴里的香烟直接掉在了地上。
这面容诡异的家伙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间里的三人。
坐在江城旁边的老婆婆被吓得脸色煞白，她的手抖了两下，将桌子上的碗打翻在地。
她“嗷”的一声，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
幸好这诡异的家伙只是停留了片刻，他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之后便离开了。
等这家伙离开之后，两个老人这才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小老头捡起地上的香烟，他一边将烟塞进了嘴里一边招呼道：“吃饭，吃饭。”
老婆婆也默默地将洒在桌子上的米粒一颗一颗地捡回到碗里，她看着掉在地上的小半碗饭，竟然开始抹起了眼泪。
小老头一边抽着烟一边叹息道：“哎，自从这东西出现在我们村之后，我们全村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
“这畜生放着那些鸡鸭和牛羊不去糟蹋，它是专挑人下手啊。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有十几个人惨遭毒手，搞得村子里人心惶惶的。这不，隔壁的小三子半个月前因为喝醉了酒，半夜撒酒疯跑了出去，结果第二天一早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门口。他死得那叫一个惨哦。”
小老头一脸愁容，他掐掉了手上的烟然后对江城说道：“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来吃饭，吃饭。”
桌子上的这盆肉奇香无比，整个房间里都飘散着香味，让人闻了不由得食欲大开，直流口水。
可是江城却始终没有拿起筷子。
“老爷子，这肉汤闻起来怎么这么香啊，是有什么秘诀吗？还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调料？”
“嘿呀，在我们这儿哪有那么多讲究。不过我们这儿的猪都是不喂饲料的，应该是肉质好吧。”一旁的老婆婆笑着说道。
江城摇了摇头。
江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个。
“吃啊，你为什么不吃？”小老头催促道，他有些急了。
江城默默地摇了摇头，他冷笑着说道：“这下了药的肉我可不敢吃。”
他拿起筷子伸进了炖肉当中搅动了几下。
随后，一团黑色的煞气从肉汤里缓缓飘出。
干瘦的小老头和他的老伴儿看到事情败露，索性他们也不装了。
老太婆把嘴巴里的肉一口吐了出来。
原本一脸慈祥的老婆婆，此刻卸下了伪装，她的表情变得有些狠毒。
她默默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尖刀，然后一脸怨毒的望着江城。
“你是怎么发现的？”老太婆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江城倒是丝毫不慌。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人啊一旦开始作恶，身上的那点人味儿就会变质。”
江城有些嫌弃地捏着自己的鼻子，他叹了口气说道：
“从一进门开始，我就闻到了你们身上传来的那股臭味，这味道真是令人作呕啊。”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索性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被江城这么一说，这个老太婆嗅了嗅自己的身上，不过她自己倒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嘿嘿，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老头向旁边挪动了几步，拦住了江城的去路。
“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没办法，要是你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了。”
“要怪啊，就怪你太善良了，偏要送那个死丫头回来。”
一旁的老太婆干笑了两声：“善良点好啊，不然我们怎么能填饱肚子呢。”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将江城夹在了中间。
现在看来，村子里有吃人妖怪的事情，多半就是他们自己散播出去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谋财还是害命？”
“嘿嘿，都有，都有。”
小老头搓了搓手，他笑嘻嘻地说道：“没办法啊，咱们这个地方穷啊。再加上这几年庄稼的收成不好，这人啊要是饿急眼了，别说是草根树皮了，就连石头那也能嚼碎了吃下去。”
“幸好这天无绝人之路啊。”
小老头眼睛放出一抹精光，他死死地盯着江城：“你可听说过造畜之术？”
造畜之术？
这可是传闻中可以将人点化成畜生的邪术。
江城一脸震惊地望向了小老头。
“嘿嘿，大概是我们祖上积德吧，在刨草根的时候，竟然让我意外的挖出了一本记载了造畜之术的古籍。”
“我偷偷把它带回家，然后让识字的小三子来帮我瞧了瞧。”
“我发誓，一开始我只是想试试这玩意到底是不是真的。”小老头的眼睛里逐渐布满血丝，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癫狂。
“谁知道我只是按照上面的法子对着小三子一点，他竟然真的就变成了一头大肥猪！哈哈，你知道一头大肥猪拉到集市上可以卖多少钱吗？”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江城已经猜到了。
将人变成畜生然后去集市上卖掉换钱，这种只有在志怪小说里出现的故事，竟然真的活生生的发生在现实当中。
一想到这儿，江城就忍不住一阵反胃。
想必这些日子村子里失踪的村民，全都是被他们用这造畜之术给害了。
“那孩子的爹娘呢？也被你们害了？”江城指了指还在里屋睡觉的小丫头。
小老头咧开嘴露出了满口发黄的牙齿，他笑着说道：“卖那两个孩子的时候啊，我们老两口可没在场。自家的孩子怎么能卖呢？那还能是个人了？”
“不过卖小三子的时候，我们可是分了一大笔钱呢。”说着，这小老头竟然还恬不知耻的笑出声来。
“这小三子的爹娘没找你们拼命？”江城皱眉问道。
老太婆嘻嘻笑了两声。
“哪能啊，反正都变成猪了，不过他们分钱的时候可是假惺惺的掉了几滴泪儿呢。”
好嘛，这整一个全员恶人啊。
江城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可是看到他们两个老家伙一脸嬉笑地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江城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
“连自己亲生的子女都下得去手，你们这群人还真是丧心病狂啊。”
老太婆手里的尖刀散发出阵阵寒芒，她的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根子下面去了，她笑着说道：“孩子又算什么？只要我们这群老的还活着，孩子不是一样可以再生？”
“况且为了不自相残杀，我们这不是也想了别的法子嘛。”
老太婆抬起眼皮，一脸不怀好意地望着江城。
“比如说——害你们这群外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