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夙愿:王妃重生归来 > 第六十六章
    傅冉云这才擦着椅子边坐了半个屁股,规规矩矩的。

    傅凌云脸色一沉,顿时心生厌恶,聂曼君和傅冉云真是脸皮够厚,有事求到她面前,却和傅冉云合伙给她下马威,点明她是一个小妾姨娘的亲姐姐,不是落她的脸面吗?她暗中嗤笑一声,抿紧嘴巴懒得说话了,也不吩咐人上茶。

    聂曼君等着傅凌云询问,见傅凌云自顾自喝茶,先开口套近乎说道:“蘅儿呢?说来,我这个当婶娘的,只在认亲那天早晨给过他一个红包,见过他一面呢,怕是他连我这个婶娘都不认得了。”

    傅凌云淡定地说道:“蘅儿启蒙了,得了空就去看望你。”

    聂曼君干巴巴地笑了笑,奉承淳于蘅有出息之类的,见傅凌云又没话了,唱了半天独角戏,终于难以启齿地开口说道:“大嫂,你瞧,今儿我来是想说我们家爷的事……”

    顿了下,她掏出帕子,泪珠子从眼眶里说滚就滚下来了,泪水盈盈地哭道:“大嫂,自从二爷在皇上面前得了那句不好的评判,二爷日渐消沉,我和冉云妹妹苦苦相劝,奈何二爷总是想不开,想去找大表哥说吧,我们妇道人家哪敢私下去找爷们,只能到大嫂面前说道。大嫂向来最是胸襟宽广的,在家时便以爱护弟妹的名声名扬京城,出嫁后跟国公爷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想来也会厚待我们二爷。”

    傅凌云明白了,聂曼君拉来傅冉云是想让她看在姐妹的情分上加重说服力。

    如此看来,傅冉云已经被淳于沛“征服”了。

    傅凌云笑了一下,不耐烦跟她们纠缠,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二弟妹想如何?”

    聂曼君脸红了红,她是第一次求人,神情依旧是高傲的,说道:“大嫂爱护弟妹的传言想来不假,国公爷是超品的国公,去年又立了大功,想来为我们爷求个官是不难的……”

    傅凌云打断她的话说道:“做官就不要想了,皇上虽然没有下旨,但当着百官的面说的很清楚明白,二弟今生不能入朝为官。”

    聂曼君脸色涨红,傅冉云也抬起头来,定定地说道:“大姐姐一定有办法。”

    傅凌云叹口气道:“皇上口谕如此,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办法?我和你们大哥商量了,等过些日子,二弟若是再如此消沉甘做纨绔,我们会送他回黔中道。”

    聂曼君不依地皱眉急道:“冉云妹妹说大嫂有办法,那大嫂肯定有办法!”她注定没有儿子了,所以丈夫必须是个中用的。)

    傅凌云轻笑道:“哦?她又不是我,如何能知道我的想法?再说这是个死局,你倒不如直接问她有什么办法,岂不比直接问我简单。”

    聂曼君推了傅冉云一把,催促道:“大嫂说得对,你快说啊!”

    傅冉云这才冷着脸开口道:“要说才学,当初论功行赏时,蘅儿一个两岁的小儿大字不识一个,都能当正四品的云麾使,我们爷不过是在作诗上差了些,难道连个两岁的小儿都不如?所以,只要让安国公请命,把云麾使的职位让给我们爷就成了。”

    聂曼君眸光一亮,拍手喜道:“这真是个好法子,以一换一,反正蘅儿将来要继承安国公的爵位,有没有这个云麾使也没有关系,还不如让给二爷来做呢!大嫂,你这么贤惠大度,一定会去求大哥的吧?”

    傅凌云气笑了:“这个事绝对不可以!”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主意是无耻的淳于沛告诉傅冉云的。a()

    聂曼君和傅冉云脸色齐齐一变,异口同声地质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傅凌云淡淡道:“云麾使的职位对我们蘅儿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皇上封他这个职位本就是虚职的意思,换给二弟岂不是违背了皇上的本意。再者,皇上已经用了国公爷的军功抵消了他的欺君之罪,你们的要求闹到皇上面前就是得寸进尺,皇上若是龙颜大怒,你们几个脑袋担当得起?”

    聂曼君心生胆怯,不敢再提,傅冉云却是天不怕地不怕,冷冷道:“说来说去,大姐姐就是不想帮二爷罢了,何必牵强地罗列这么多理由,也不怕浪费你的口水!”

    傅凌云怒从火起,冷笑道:“别再叫我大姐姐,你已经从傅家除名,不再是我傅凌云的妹妹!来人,送客!”

    韩嬷嬷站在傅冉云身边伸出手道:“冉云姨娘,请吧!”

    傅冉云重重一拍桌子,起身想要讽刺几句,突然一阵眩晕,韩嬷嬷不去扶她,她只能扶着椅子把手,软倒在了椅子里。

    韩嬷嬷嘀咕道:“又在弄鬼!”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掐了傅冉云的人中,傅冉云却没有醒转的迹象。

    傅凌云瞧着情况不对劲,连忙叫熊嬷嬷却请大夫。

    走到门口的聂曼君也惊讶了下,回头有些慌慌张张地说道:“傅姨娘是我们府里的人,还是回府再诊脉吧。”

    傅凌云摆手,摸了傅冉云的脉搏发现她不是死了就放了心,她倒要瞧瞧傅冉云又在使什么幺蛾子:“大夫马上就来。”

    傅冉云刚被抬到抱厦的房间里,安国公府常驻的大夫就来了,大夫诊了半天脉,脸色有些奇怪,不敢置信地又诊了一次。

    聂曼君紧张地问道:“大夫,傅姨娘到底怎么了?”

    大夫前后诊了四次,让傅凌云把丫鬟婆子们叫出去,低声对傅凌云和聂曼君拱手说道:“国公夫人,二奶奶,这位傅姨娘怀孕了,孕期两个月。”

    “啊?”

    傅凌云和聂曼君都发出一声惊呼,傅凌云惊讶的是,淳于沛在国孝期间和傅冉云行房,而聂曼君则是满面失落和震惊,傅冉云凭什么怀孕!

    傅凌云反应过来,连忙让熊嬷嬷拿来大笔诊金,说道:“大夫,这件事非同小可,请您务必保密,若无人问起便罢,若是有人问起,便说傅姨娘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大夫是安国公特聘的人,军人出身,不敢收礼,推拒不过这才收了:“一定把今儿诊断结果烂在肚子里。”

    聂曼君听了傅凌云的话,嘴巴抿得死紧,双手捏成拳头,脸色阴郁得可怕。

    傅凌云叮嘱聂曼君道:“二弟妹,这件事你们回去后要尽快告诉二弟,让二弟谨慎处理,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咱们整个家族说不得全栽进去了。你可明白?”

    聂曼君脸上的阴郁一闪而逝,捏着帕子哭道:“大嫂,我明白轻重。回去后我定会好好管教傅姨娘的,大嫂放心就是。”

    傅凌云看了下傅冉云尚且平坦的小腹,眼前闪现的却是前世傅冉云反复让她的女儿淳于芷沉入水中,眼底久违的红光再次燃烧。她的儿女何其无辜,被对方亲手杀死,那她凭什么去保护对方的孩子?

    傅凌云狠狠心,闭了闭双眼说道:“二弟妹千万注意别走漏风声,等冉云醒来,你就带她回府吧。”

    聂曼君惊喜,等傅凌云离开,便阴沉沉地盯着傅冉云,过了半晌,傅冉云醒来迷蒙地问道:“我怎么了?”

    聂曼君叹口气说道:“那起子下人捧高踩低,看到二爷让你住在最荒凉的院落里便以为你不受宠,克扣你的饭菜,导致你营养不良晕倒,等回去我定会好好整治她们。”

    傅冉云清醒,咬了咬唇,知道辩驳也没用,索性不说话,沉默地洗漱后便跟着聂曼君回了府。

    奇怪的是,聂曼君破天荒把她送到院子里,但刚进院门,聂曼君就命人关上大门,宁嬷嬷逮住傅冉云,反剪住她的双臂。傅冉云刚质问了一句“你干什么”,嘴里就塞来一条充满汗味的汗巾子。

    聂曼君冷冷地命令道:“给我照着她的肚子打,把这个孽种打下来!”

    傅冉云的双眼再次瞪大,瞪到几乎脱眶而出。

    聂曼君别过眼,神色冷漠,当初她的孩子也是这么没的。

    今儿淳于沛在街上斗了一场蛐蛐就提前回府了,他心情有点紧张,走进宅邸,莫名觉得鼻尖萦绕着一丝腥气和阴气,他眉梢一皱,正要发怒责问下人,仔细去闻,那味道又没有了。

    迎面来个丫鬟,他便问道:“你们奶奶和傅姨娘呢?”

    那丫鬟清脆地回答道:“奶奶和姨娘在姨娘的院子里。”

    淳于沛脚步轻快地走向傅冉云的院子,小厮上前拍门,站在门外的淳于沛却闻到一股比刚才的腥气更浓重的腥味,他眉梢皱紧,搞什么鬼?

    宁嬷嬷扬声问道:“谁啊?”

    淳于沛不耐烦地说道:“是我,连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快开门,大白天地关着门干什么?”

    宁嬷嬷心中一紧,紧张地望向聂曼君,聂曼君镇定自若,亲自去开了门,淡淡地笑道:“爷来了?”

    “你们在干什……”

    淳于沛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惊骇地望着院子里的景象,只见傅冉云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旁边两个婆子手里提着棍子,棍子上还沾着血,他眉毛一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恶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傅冉云气若游丝地睁开眼,楚楚可怜地望进淳于沛的眼里,吐出嘴里被咬烂的汗巾子,虚弱地喊道:“爷!我们的孩儿被这毒妇命人打死了!”

    淳于沛脑袋嗡地一声响,他无意识地伸出巴掌扇了聂曼君一耳光。

    傅凌云刚吃完午饭就接到了消息,惊讶地折坏了一支牡丹花,连忙让府里的大夫去看诊。

    晚上大夫回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傅姨娘的孩子被人为抽打腹部掉胎,伤到根本,以后怀了孩子恐怕很难留住。”

    傅凌云呆怔在椅子里,大夫抬眼瞥了眼傅凌云的脸色,低声告辞。

    晚上,傅凌云将今儿发生的事告知安国公,安国公又气又怒,恨声道:“二弟越来越不像话了,连求官的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他府里,都是些什么人,乌烟瘴气!”

    傅凌云叹了口气,淳于沛娶聂曼君和纳傅冉云的手段都不光明,这两个女人婚前都不检点,怎能指望她们好好过日子?不过,她到底是没想到聂曼君那么决绝,那么狠辣,原来外表越柔弱的人,内心真的会越毒辣。

    “没想到曾经的聂表妹婚后竟是这般模样。”

    安国公哼了一声,又为淳于沛日后的香火而忧愁:“二弟妹不能生育,傅姨娘又稳不住胎,二弟这一脉将来也不知道会怎样。”

    傅凌云犹豫了下,终于说道:“其实二弟已经有后了。”

    安国公惊讶道:“什么?”

    傅凌云解释道:“这事不光彩,我怕你动怒才没告诉你。以前聂姑妈在府里,宁嬷嬷处处与我为难,我就调查了下她,发现她有些问题,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便仔细查了查,后来才查到宁嬷嬷竟然有一个女儿养在老百姓家里!而那女儿后来不知怎么的搭上了二弟,一直住在二弟的春晓别院里,前几年就生了孩子了,这两年我没打听,不知已经养了几个了……”

    安国公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最后狠狠拍了拍桌案,脸色铁青道:“这个孽畜!他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