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纪守法、活泼好动的弟弟会无缘无故的招惹别人!?
应允迩是百般的不相信!
眼帘往下一垂,应允迩鼻尖传出了哼气声,目光轻蔑地打量起顾卿尘。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外面那些卖的!没想到当过大官的人口味还那么重!”
“卖得!?”
顾卿尘桃花眼中闪过懵懂之意,扭头瞧向了胥穆宸。
她和表哥明明天生一对,怎么就被想成了这般。
顾卿尘将手一松,应允迩便把手立马放在衣间不断地摩擦,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般。
将手心摊开,顾卿尘将手伸到了应允迩的面前。
“我中了夫人弟弟所下的毒,所以夫人你就该将解药给我吧!?”
“呵——”
应允迩觉得擦手不能解脏,还将茶水倒在手上去脏,待她甩干了手上的水泽后才抬眼瞧向了顾卿尘。
“解药!?对于你这种女子来说和一个男人滚一趟床单就能解决的事,还需要解药吗?”
顾卿尘只是裂开了嘴角,任由着这气急败坏的应允迩朝她撒泼。
“怎么是戳中了你的痛脚不成!?反正一句话,解药就算是有也不会给你的。”
顾卿尘神色一暗,扭过头去可怜巴巴地朝胥穆宸抛着媚眼。
“胥公子——你瞧瞧这黄脸婆居然说奴家!”
从那渐渐不晃眼的日头上转开目光的胥穆宸,听着这娇娇糯糯的声音,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惊愕之色立马被压了下去。
这小丫头是猜出来了吗?
胥穆宸抬步走上去,将人一捞拦在怀中。
顾卿尘两只腿悬在了半空中,屁股是坐在了胥穆宸的大腿上,耳朵尖立马变得红艳艳的,可只能强行压住眼眸中的羞意,顺势倒在了他怀中。
顾卿尘小手往衣袖中一摸,捏着黄豆粉裹满的粘糕放到了胥穆宸的口中,还不忘将那沾在指尖清香的黄豆粉抹在了他的唇上。
“啪!”
应允迩手往桌子上一拍。
顾卿尘便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直接将头埋在了胥穆宸的怀中,娇声娇气地朝他撒气娇来。
“胥公子,奴家好怕怕啊!夫人真的好吓人!”
胥穆宸神色温柔地瞧着怀中的女子,手一下一下地拍在她的背做着安抚。
应允迩青筋都气得凸显出来,脑子不断地闪过自家相公的模样,抬手就要朝顾卿尘打去。
胥穆宸抬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胥相——哦——不对!你现在不过就是个教书先生,我可是个官夫人,信不信等我相公回来后,直接打杀了你们!?”
应允迩开口直接疯了似得威胁着。
“公子人家好怕怕哦!”
顾卿尘“惊惧”的声音一转,娇小的身躯不断地颤抖起来。
可这声传入了应允迩的耳中却听得如此刺耳。
“哒哒!”
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应允迩目光闪过一丝得意,急促的呼吸声平缓下来。
她的依靠来了。
他们要等的人来了。
应允迩手往下一使力,另一只手朝着胥穆宸的脸上抓去。
“弱小”的小兔子猛地从胥穆宸怀中跳出来,将应允迩直接压在了地上。
她倒是好好想想能徒手接碳的人,怎么可能让人随意欺辱,最起码在打架撒泼方面,她应允迩毫无胜算。
“你们快放了我的夫人!”
长相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急忙从院外冲了进来。
“哒——哒——”
中年男子慢慢地停下了脚步,直愣愣地看向了胥穆宸。
“周观!周大人!?还是该叫你周洛启,周状元呢?”
胥穆宸张口就道破了他的身份,吓得中年男子抬起袖子将整张面给遮了起来。
“胥、胥大人,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一直就是周观,你口中的周洛启又是谁呢?”
中年男子强行解释显得有些过于刻意,略微肥胖的身躯弯了下去。
“认错人呢?”
胥穆宸勾了下嘴角,狐狸眼细细打量这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市侩、尖锐的眼皮松弛三角眼,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翠绿的扳指,整个人都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丝毫不像曾经在画像中瞧见的那位青年模样的意气风发。
十几年的官场生活早就压断了他的脊背,就算是再大的才华也被给磨平,就连他那张平凡至极的面孔也变得如同奸商般的刻薄。
“周状元!我想我是没有认错你。”
中年男子像只被踩了尾巴胖猫般大声尖叫,就差将手戳到胥穆宸的鼻尖处。
“我就是叫周观!不信你可以去我的同僚们,他们一定能替我作证。”
胥穆宸头往一侧一偏,抓起了那只手指往上翘起,随后膝盖顶在了中年男子的腹部。
疼痛一下将叫嚣的中年男子给击倒在地,并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
“夫君!”
失神的应允迩扑了上去,略显紧张的目光扫过中年男子,可那眸中更多显露出来的是警告。
她也知晓许多。
十几年前应家将女儿嫁给了新科状元,而在那事之后,两人在整个京城中就像是被人给遗忘般,在无人提及过。
周诺启改换了门面成了平平无奇的御林苑中修书官,为皇后庶妹的应允迩就成了小官之妻困在了小院中从未出现人前。
能让他们这般做的只有应家,应家这般做只为了将那件案子给压下去。
“十几年虽能改变你的面相,却改不了你的习惯!”
胥穆宸走到了周观——不!周诺启的身前,将哭诉的女子从他身上扯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残缺不齐的五指显露出来。
为官者不说要求仪表堂堂,可也要五支健全之人。,这手指残缺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入朝为官,除非是他做官之后才残缺的。
“我这种不健全之人怎么可能会是你口中的状元郎呢?”
中年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要将手给抽回去。
“那残缺之人你又是怎样进的翰林院?”胥穆宸微微勾起了嘴角。
仔细一瞧那残缺的手指切面十分的平整。
这是被利器给活生生地切下来的。
瞳孔一缩,中年男子张开了嘴,嘶哑的声音就要冒出来。
应允迩直接扑了上去,手伸进了男子大张口中,硬生生地把他说在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