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是来找人的!”
枣子忍不住开口唤道。
华服公子那双清透的眸子朝他弯了下,嘴角露出几分憨憨的笑来。
“姻缘之事才是大事!我还等着给你们找一个少夫人。”
“少夫人!?”
枣子喃喃低语。
这人怎么这般的不靠谱,他家老爷真的能找回来?
横肉短小的人影在脑子中一闪而过,枣子回头撞向了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小丫鬟。
还是当个哑巴吧。
清晨熄灭的红蜡纷纷被点亮,缠着红绳的院落伴着那排排点亮的红烛有着别样的喜庆。
“替你算卦有违天道,公子实在不行你就明日再来找老身算如何!?第一卦绝对替你留着。”
老婆婆抖了下衣兜子里的钱好心地提议。
“别!我能等,媳妇不能等!”
华服公子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憨气。
“那你就随我一起进去!”
老婆婆推开了紧闭的房门,里面一股子香蜡的热气扑面而来,将人的发丝都掀卷了起来。
“等下!”
老婆婆视野一移落在了那跟着一同进来的仆从的脚面上,木棍朝他一砸,那仆从不得不将踏进的一只脚给收了回来。
“你可不能进,进了就乱了卦象,那么算出来的东西就不准了。”
他们能让公子胡闹,甚至是坏了大事,但是不能让公子出现半点危险。
虽说那奴仆将脚退了出去,可脑袋却是落在了门口处,要么就是用门夹脑袋,要么就不要关门。
“看来你是心不诚!你明日再来吧。”
老婆婆摆了摆手,双手往后一背直直地走向了里屋中。
华服公子眼珠子一转,抬手往那奴仆的肩头一拍。
“放心有动静我会叫你们的。”
“可是公子——”
华服公子抬腿一脚踢在了还在聒噪不堪的仆从的肚子上,毫不留力地将人给踢了出去。
“我说得话都不管用呢?”
不刺眼却带着暖意的阳光照在了华服公子的面上,连带着那抹憨憨的笑也变得让人瞧了发寒。
仆从将头死死地埋在地上,连个屁都不敢放。
“咯吱”一声。
华服公子十分“懂事”的将门给关上。
“公子算卦其实是不用关门的。”老婆婆扯了下嘴角,觉得身前身后都是一阵凉爽。
“人多了就不准了。”
华服公子嘴里又传出了憨憨的笑来,眼眸不断地打量着这红线红烛缠绕的里屋,似乎要将这屋子给看透了般。
老婆婆心里一惊,连忙从衣兜子里拿出了一装满木签子的竹子筒凑到了华服男子的面前。
“公子你快点抽签吧!”
华服公子双手紧紧地抱住竹筒子抬了起来,老婆婆的目光也随之往上。
可他整个动作都顶住了。
快摇啊!
“公子你有事怎么呢?”、
“婆婆你不是说过人多了就不灵,那么五个人算多吗?”
华服公子抿着嘴角,可怜巴巴地望过去,好似再等着老婆婆的答复。
“什——么、什么人!?整个屋子里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公子你别误了大事!”
老婆婆手中的木棍重重的敲了敲。
华服公子将手中的竹筒子猛地塞进了老婆婆的手中,吓得她立马将竹筒子眼给用手堵住。
“呼——”
老婆婆刚一松气,又瞧见华服公子直接藏里面冲去,差点把竹筒子往他脑门上扔去。
华服公子好似脑后长了眼睛般一下抓住了老婆婆的手,咧着嘴憨憨一笑。
“婆婆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正常,不过屋子里的老鼠必须要清出去,不然签不准,把我媳妇给求错了,那我不得亏死!”
竹筒子掉在了地上,丝丝白雾飘了出来。
华服公子只是低了下眼眸,继续朝里走去。
“嘭!”
放置着红烛的摆架忽地摇晃起来。
果真是有老鼠。
华服公子顿时呼吸声都放缓下来,只用着鞋尖踩地朝动静处走去。
“叔父!没想到你在这里。”
华服公子挑了下眉毛,伸手将捆在应怯嘴上了的布条硬生生地往下拉去,将他整张脸都差点给扯变形。
“嘶——”
应怯倒吸了口凉气,刚要叫出声,眼珠子轱辘一转瞧向了华服公子。
“你!是你这个傻小子!”
应怯非但没有见人的喜意,而是满是恼怒地用捆成蛆的身子往前一撞。
可惜他那四尺不足的身高跳起来还没有人家膝盖高,扑了个空,只能张着大嘴狂咬空气。
“叔父你怎么像我屋子里的狗一般喜欢乱咬人!?”
华服公子一脚将应怯的头给踩在了地上。
“凭啥你这傻子都能一直待在府中,凭啥我长得丑就只能去了族谱后被扔回老宅,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应怯大吼,震得屋顶都要掉下来般。
可屋外却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一个奴仆冲进来。
这叫得可不是他们的少爷——应承栎。
“叔父!我现在不傻了,所以不喜别人叫我傻子。”
“傻子就是傻子,一辈子都是傻子!”
应怯大喊大叫,瞪得快出血的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恨意甚至比过了将他抓起来的胥穆宸等人。
“叔父!”
应承栎脚下用力,那整颗都快嵌入了地面上。
“小老鼠出来呢!?”
应承栎把脚一收,透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瞧过去,随后立马抢过了地上的竹筒子。
“你们能否先出去一趟,等我找老婆婆算了卦后好好再聊如何!?”
现在都还想着求签,还真应了应怯那句傻子之言。
“不出来吗?”
“应大公子!”
胥穆宸将怀中的拧眉酣睡的女子放在了草席上,不忘将被子往上一盖,正正好将人脑袋给盖上去,才慢慢悠悠地弹灰走出。
“你认识我!?”
应承栎高兴地像个孩子般,可睁眼刚看清来者是谁,挥舞着拳头就直冲着胥穆宸的脸砸去。
“就是你把我媳妇给抢了!”
媳妇!?
胥穆宸眸子一寒,侧身想躲的身躯立在了原地,抬手一抓直接抓住了应承栎的手腕,往下一暗。
一股子麻意直接窜到了应承栎的脑子里。
可傻子当久了麻不麻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