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洛……坠楼身亡?!”

    啪——

    手机被摔落在地上,顷刻之间,四分五裂。

    男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事发现场。

    他恨之入骨的那个恶毒女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死掉?

    不,决不能。

    “吱——”一声急刹车。

    顾锦琰高大的身影如旋风般闪现,三两步上前停留在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尸身侧。深邃眸光在触及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时,猛地一颤。

    然,就在下一刻,他的眉头紧锁,藏在西装下的手,攥紧成拳。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冒牌女尸,薄凉一笑。

    这个女人,即便是化成灰他都认得,更别说,是这种低劣的把戏了,呵——

    “封锁全城,全力搜捕这个贱女人!”

    他挺直脊背,一抹狠戾滑过眼底,流泻出滔天怒意。

    ——

    凉城这场雨下的很大,周身温度很低,空气中像是凝着冰霜。

    港口的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划破肌肤。

    再见了,我的故乡,再见了,我的顾锦琰。

    “洛洛,我们赶紧上船!”

    秦牧杨扭头过来,催促着我。

    “好…咳咳!”

    大口的冷空气灌进肺里,刺激到我敏感脆弱的身体,喉头翻滚而上的腥甜,再次喷涌而出。

    我命不久矣。

    胃癌,成了无力回天的绝望。

    可我不想死,我得去治病,为了,我肚子里鲜活的生命。

    顾锦琰,对不起。

    恳求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带走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洛洛!”

    秦牧杨丢掉手中的行李,赶紧上前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我虚弱的抬眸,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正想开口道谢,却不料突如其来的眩晕让我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他就势,将我搂进了怀里。

    “砰!”

    秦牧杨猛地往后摔倒,头重重磕在地上,瞬间鲜血淋漓。

    而我的双手,被一股巨力死死钳制住。

    “白伊洛!你这个贱人!”

    当思维回笼,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是被顾锦琰抓住了!

    惊慌与恐惧霎时溢满心扉,我整个人颤如蒲柳。

    “呵!白伊洛!幽幽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用硫酸泼得她毁容还不够,还要把她推下楼摔成植物人!结果现在就想畏罪潜逃?还跟着你的奸夫!你当我是死的么?居然还用一张假脸来糊弄我?跳楼身亡?呵!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他一双冷眸紧紧逼着我,嘴里吐出的字眼一个个扎在我的心坎上。

    疼,好疼。

    “不……不是我……”

    我使劲摇着头,嘴里反反复复的嗫嚅着无力的字眼。

    可哪怕我解释一百次一万次,我深爱的那个他啊,也绝不会给我一丝一毫的信任。

    因为,他的心上,永永远远住着一个叫白幽幽的女人。

    “呵!不是你?那你心虚做什么?跑什么!”

    “不…我没有跑,我只是……”想偷偷生下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想延续我对你的这份深爱。

    可我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泪眼婆娑的咬紧下唇。

    “啪!”

    “贱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嘴硬!”

    那几乎要震碎骨骼的一巴掌,直接将我掀翻在地。

    奈何身体上的疼痛,不敌心尖的千万分之一。

    “顾锦琰!你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啊!”

    秦牧杨挣扎着想要从黑衣人的禁锢下脱离出来,可从小文质彬彬的他又怎么会是这群人的对手。

    “断他一根手指。”

    顾锦琰冷了冷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语气平淡得就好像在说家常便饭。

    “不!不要!顾锦琰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迁怒他人啊!”

    我哭着跪着爬到他身边,紧紧拽住他的裤脚。

    可从他沉如万年冰窖的冷眸中我看不到半分柔弱,可我实在不能再亏欠秦牧杨了啊!

    我哭哑了喉咙,喊破了嗓子,磕破了脑袋,但头顶上方的那个他依旧不为所动。

    秦牧杨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渐渐的没了声响,我愧疚到了极点,甚至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只能一直跪在地上,奢求顾锦琰的原谅。

    “你就这么在意你的奸夫?”

    半饷,他暗含丝丝怒意的声音砸进耳蜗。

    “我……”

    “很好。带走!”

    他不等我作答,直接转身踏步离开。

    “回医院给幽幽做换脸手术!”

    他一声令下,让我我整个人从头冷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