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心,你输了。
杜默生实时提醒,唇角上扬,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怎么会这样?她蹩起眉,随即恍然大悟,凌厉的把视线移向右侧的老公,沉声质问:是不是你给我拿掉了?
我从酒店出来就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拿?
晚心咬了咬下唇:那就是你和妈故意串通好的!
肯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么能那么肯定盒子里一定没有戒子,而且还下那样的赌注……
没有。杜默生摇头。
别骗我了,拿来。她向他伸手。
拿什么?
戒子啊。
不在我这。
晚心才不相信:不可能,妈一定把戒子给了你。
杜默生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至于原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毕,他加快车速,车子很快开到了杂志社门口,晚心郁闷的从车上跳下来,趴在车窗边仍然不死心的追问:到底在不在你那里?
刚才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所以现在,我有权保持沉默。
他不容商量的关了车窗,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晚心盯着他车子消失的地方,愣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戒子的盒子是空的?怎么会是空的呢?它怎么可以是空的呢?
悻悻的进了办公室,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呆坐到位子上,把戒子盒摆在眼前,紧紧的咬着下唇,每次拿不定主意时,最习惯的动作。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赶紧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
可如果不是这样,还会是什么?
虽然这个念头她真的希望是错的,可目前来看,完全不是她希望怎样,便是怎样的结果……
已经没有心思再工作,她跟同事打声招呼,拿着包跑出了杂志社。
迎着太阳,她一遍遍的反问自己:是不是被骗了?是不是上官夫人根本就是假的?是不是这一切,全是一个阴谋?
越想越惊悚,虽已是阳春五月的暖天气,可她却感觉身体所有的毛孔都是凉飕飕的。
拿出手机,拨打杜默生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的说:老公,我怀疑这个妈是假的!
我不想听不确定的话,如果想让我相信,拿出证据来,不然,别打扰我,我今天会很忙。
啪,他挂了电话,晚心征征的望着手机,怀疑是不是打错对象了……
她拦了辆的士,现在她必须要确定,襄阳市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叫齐红玉的房地产女强人!
出租车停在杜氏集团门前,晚心径直入内,直奔十三层,步伐却没有停在总裁办公室,而是走进了助理室。
李达!她高喊一声。
正埋头工作的李达,蓦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赶紧抬起头,一看是总经理夫人,立马起身:太太,你找我?
是啊。她站到他面前:你帮我查个事。
什么事?李达诧异的问。
你给我查一下襄阳市有没有一个齐红玉的女强人,大概五十岁左右,做房地产生意。
晚心拍拍他的肩膀:拜托你了,今天我就要结果。
李达堪堪一笑:太太,今天杜总给我安排了一堆事,我哪有时间……
怎么?我现在不是副总了,就使唤不了你了是吧?
不是这样的,关键我真的很忙……
那如果杜总安排你,你会以忙来打发他吗?
李达抹把汗:这个……他是我上司,我哪敢。
这不就是了,他是你上司,你不敢,我不是你上司,所以你就敢了?
不是这个意思,查是可以帮你查,只是你这时间也太急了点,就算是杜总吩咐我,也从来没有规定过期限的……
我让你查这个很难吗?你一个高级特助让你查个人,你不会还要十天半月吧?
晚心步步紧逼,李达叹口气:好吧,我下午三点前给你电话。
她点点头:ok。
出了助理室,经过总裁办公室,她停下步伐,思忖要不要进去,想到杜默生电话里说的那些话,牙一咬,转身走了。
李达办事的效率向来值得称赞,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必然是很漂亮。
下午两点,晚心接到他的电话——
太太,我查了,襄阳市根本没有什么齐红玉的房地产女强人。
你确定?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确定,非常确定。
好,我知道了……
木然的挂断电话,她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齐红玉是莫须有的人,那就证明了上官夫人也是莫须有的人。
晚上,她站在杜家大宅门外等着杜默生回来,七点整,熟悉的车映入她的视线,车子停下来,她上前,一脸凝重的告诉面前的男人:默生,她真的是假的。
她是谁?
你妈呀,跟我们相认的上官梓妤,她是假的。
你有什么证据?
杜默生沉声问,晚心笃定的回答:首先,她根本没有戒子,所有盒子才是空的,其次,我已经让李达查了,襄阳市根本没有叫齐红玉的女人!
那你从北京带回来的是谁?他反问。
我哪知道……晚心颓废的跺了跺脚,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疑惑:她如果不是你母亲,怎么会那么熟悉和了解你母亲的过去?
杜默生重重的叹口气:等你弄清楚再跟我说。
他绕过她,径直进了宅子,晚心郁闷的嘟嚷:明明是你妈,凭什么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
夜里,晚心反复在杜默生面前碎碎念:默生,那个上官夫人真的是假的?你不会到现在还相信她就是你母亲吧?
正如你所说,她了解我母亲所有的过去,如果不是她本人,你会对另一个人了如指掌吗?
晚心语结:有可能她跟你母亲很熟悉,比如两个人很要好,一个人肯定会跟另一个说她的过去。
那动机呢?杜默生挑眉:动机是什么?冒充我母亲的动机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
挫败的叹口气,高兴了这么久,竟是空欢喜一场。
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杜默生没好气的问。
明天我要北上。
找我妈?
还你妈?那不是你妈!去找那个骗我的女人!我一定要查清她为什么骗我们,她的动机是什么?!
晚心憋着一肚子气,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天蒙蒙亮时,她起床洗梳一番,盯着床上还在熟睡的杜默生,无语的摇头:火烧屁股了,还能睡的着,跟猪有什么区别……
没有把他叫醒,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毅然决然的迈出了杜宅,踏上了北上之路。
赶到机场,她把昨天下午就定好的机票拿出来,这是今天最早的航班,七点三十五分。
七点整,手机响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喂?
你去哪了?杜默生疑惑的问。
昨晚不是告诉你了。
北京?
是啊。
你还真去啊?
必须的。
晚心等着他开口说些挽留的话,结果——
那好吧,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
挂了电话,她对着手机大吼一声:杜默生,你混蛋!
背包往肩上挪了挪,她吸了吸鼻子,切齿的想,我还就不回来了,我看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淡定!
飞机起飞,蓝天白云,层层迷雾就像现在她所面临的局面,整个就是一团解不开的谜……
下午三点到达北京,这次没有人再来接她,她出了机场大门,径直拦了辆的士,把上官夫人的住宅地址报给了司机。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下来,她付了钱赶紧奔向大门,使劲的按门铃。
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开,她的心渐渐沉入谷底,虽然来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当真正的站在这里,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欺骗。
她继续不死心的按门铃,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路过,好心的提醒一句:这家没人。
晚心像遇到了救星,赶紧走到中年男人面前,迫切的问:她家人呢?
这户人家七年前就移民了。
移民……
不可能啊,我前些天来的时候,这里还住着人呢!她急忙解释。
中年男人想了想:哦,之前这个房子被出租过,好像是一个女的,但没住几天吧。
那女的是不是五十岁左右?
差不多……
晚心双手紧握成拳,果然,一切都是陷阱,而她,就掉里面去了!
那你知道这女的现在住哪吗?
中年男人摇摇头:这我哪知道,我虽然上班天天经过这里,但也不认识她呀。
他说完,发动摩托车,扬长而去……